位去參加了歐特伊別墅的宴會的人都能說出來。”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維爾福的語氣相當的平靜。
貝爾圖喬看都沒看他,像是完全沒聽見,“我的那位表兄因為好奇終於將那個小箱子掘了出來,他開啟了箱子,那裡面是一個剛出生的男嬰,出於好心,他收養了那個男孩,直到12歲的一天那個男孩突然失蹤了。”雖然貝爾圖喬恨貝尼代託恨得想要他的命,但是阿爾瓦是他救命的恩人,科西嘉人恩怨分明,既然阿爾瓦交代了不讓他多說,他就不會多說。
“可是我還是認出來了,在很久之後的巴黎,我又再次見到了他。”貝爾圖喬一邊說一邊抬頭看著滿臉蒼白的貝尼代託,他沒有給對方任何可能打斷他的機會,“貝尼代託,你還記得你的貝爾圖喬叔叔麼?”
貝尼代託這個名字像是驚雷一般打在每個人的心上,尤其是我維爾福夫人,她的臉已經白的如同鬼魂一樣了——貝尼代託是她的丈夫和情人的私生子,也理論上就是她的兒子,她現在懷孕了,她的情人就是她的兒子。維爾福夫人只覺得自己的全身都僵硬了,她愣愣地看了看貝尼代託,之後又轉向自己的丈夫。
維爾福無比痛恨自己堅韌的神經,到了現在這個狀況他居然還沒有昏過去!自己的妻子給自己帶綠帽子的事情被當眾揭出來也就算了,給他帶綠帽子的還是自己的私生子!這件事要不是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維爾福可能還有心去計算一下這個孩子生出來到底是叫自己爺爺還是父親,可是當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維爾福只想要拿著槍先打死那個該死的私生子,再吊死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容我提醒,貝爾圖喬可是您帶進來,難道您現在還有跟您的夫人否認您不知道那個孩子的存在麼?”幾乎所有人的驚詫並不包括弗爾南多,早就知道這一切的他甚至在這個時候有一種莫名的快|感。他再走近了幾步,“先生們,要是鄧格拉斯先生跟他的夫人早就知道了當年的那個孩子是誰,那麼他們所提出的關於法官閣下的指控恐怕就有些問題了,站在任何一個立場上看,法官閣下都不回去主動揭開當年的真相的那個人,畢竟這些人裡最在乎自己前途的人就是他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弗爾南多已經不要臉了,他不在乎直言所有的一切,梅塞苔絲和阿爾貝臨走前的眼神像是尖刀一樣無時無刻不在刺穿著他的心,就算最後沒有任何的實質性懲罰又怎麼樣?弗爾南多很明白,不說他這些年所奮鬥的一切名聲,就是他的妻子和兒子也許都將要失去了。
在這樣的刺激之下,他現在所想的一切都是怎麼能讓鄧格拉斯和維爾福都跟自己一樣不舒服。鑑於維爾福的“悽慘”狀況——弗爾南多得對自己承認,自己的私生子偷情讓自己的現任妻子懷孕了什麼的,實在是悲慘得可以,所以他決定無論如何也要講鄧格拉斯拉下水。
那位銀行家不是最在意他的金錢不過的麼?弗爾南多一邊這樣想一邊快速回憶自己查到的內容,要真是把真相揭出來,鄧格拉斯要面對的不僅僅是失去所有的財產,牢獄之災恐怕也是避免不了的了。
就像是上帝也在幫助弗爾南多一樣,在那麼多的可能的證人中,偏偏是鄧格拉斯自己將原本跟所有事情毫無關係的貝爾圖喬拉了進來,這樣一來,貝爾圖喬的身份就是坐實了的,而無論鄧格拉斯夫婦說了什麼,在別人的眼中都不如貝爾圖喬一個人的話來的有說服力。
弗爾南多無比享受這一刻,就彷彿他多享受一會兒就能抵消他的失去的痛一般。
維爾福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臉,這已經是這個老狐狸的條件反射了,在任何一個情境之下都不放棄是一個有心向上爬的政客所要具備的最基本的素養。襯著所有人都每太注意的間隙,維爾福夫人向著貝尼代託的方向移動。
鄧格拉斯張口結舌,剛剛他言之鑿鑿的確認現在成了他最大的束縛,無論如何他都無法解釋明明他帶來的證人只知道當年的那個孩子是誰的但是他自己卻不知道。帶著些疑惑,鄧格拉斯下意識地懷疑了鄧格拉斯夫人,這個女人的記錄實在是太差了。
很不巧,這樣的懷疑在幾乎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在他們身上的時候無比明顯,馬上,剛才還有些同情鄧格拉斯夫婦的貴族們覺得跟跟吃了腐敗的乳酪一般噁心。沒有人會在明知道自己是被利用了同情心之後不感到渾身難受的,而在鄧格拉斯夫婦本來人緣就算不上很好的現在,這一點更是被無限放大。
“我有罪,”出聲的是維爾福,他的聲音從指縫中傳出來,顯得有些模糊,“鄧格拉斯夫人找到我,說服我陷害基督山伯爵,因為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