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南多反應過來就轉身去追愛德蒙了。
“父親。”阿爾貝的聲音已經全啞了,“我們回家吧。”
像是被燙了一下,弗爾南多終於知道剛剛阿爾瓦在影射些什麼了,他沒忘剛才在法庭上基督山伯爵被釋放之後的動作,也就想起來了這位瓦雷澤子爵幾乎是公開地站在了愛德蒙身邊的事實。再聯絡上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弗爾南多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你母親呢?”他極其疲憊地說。
“我先安排馬車送母親回家了,”從這一點上就能看出來阿爾貝確實成長了很多,最起碼他也開始懂得製造秘密了,“父親,我們也回家吧。”
“回家。。。”弗爾南多像是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弄明白這簡單兩個字的意思,他猛地看到自己兒子手中的那種字條,一下子像是老了好幾十歲,“我們是該回家了。”
阿爾貝用自己的手穩穩地攙扶住自己的父親,在周圍射·過·來的或鄙夷或同情的目光中一步步地向外走,這一切都是他生來就應該承擔的,他也不打算逃避。
不說弗爾南多跟阿爾貝是怎樣狼狽地坐著馬車回到他們那個不知前途的家的,瓦朗蒂娜在坐立難安地等待了幾乎一整天之後,得到的確實她的父親被關押,母親也暫時被帶勁了特殊療養院的事實。
有那麼幾分鐘,瓦朗蒂娜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為什麼只是一場公審,作為法官的父親和作為旁觀者的母親會一個獲罪一個瘋了,還沒等她回過味來,緊接著又是一個她完全不能接受的額打擊——她的未婚夫、她自己打算結婚的物件死了,還是死在她繼母的手中,理由居然是情殺?!
完全亂了心神的瓦朗蒂娜直覺跑到自己的外公身邊,在這種時候,她分外需要別人的指導和幫助。
索性聖·梅朗侯爵雖然身體不好,但是老人的腦子還是足夠的。第一時間他就做出了判斷,巴黎是不能待了,自家人瞭解自家人,聖·梅朗侯爵很清楚維爾福是一個怎樣的人,對他被監|禁起來的訊息老人並不打算知道細節,不過他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幾乎是一定的了。
有了這樣的判斷,說服瓦朗蒂娜以最快的速度變賣家產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了。
至於傳說已經瘋了的維爾福夫人,老人家哼了一聲,乾脆讓瓦朗蒂娜不用管他,按照聖·梅朗侯爵的意思,連小愛德華都可以隨便託付給誰。只是瓦朗蒂娜怎麼也不能接受將自己的琴聲弟弟拋到一邊,即便這個弟弟相當不聽話,那也畢竟是她的弟弟。
出於對老人的保護,瓦朗蒂娜並沒有將她跟貝尼代託的密約以及那個男人跟自己繼母的事情說出來,死者為大,瓦朗蒂娜只是感謝上帝沒有讓她在簽訂了婚約之後才知道這樣一個秘密,自己的丈夫揹著自己跟繼母攪在一切,即便那個丈夫只是名義上的也足夠讓人崩潰的了。
瓦朗蒂娜不知道,最不能宣之於口的貝尼代託跟她同父異母的這層關係才是對整個維爾福家最大的打擊。由於她變賣的大部分家產後來都是由阿爾瓦接手的,因此在短短一個星期後她就得以帶著外公和弟弟離開巴黎,去投奔她的情人。從那時起至死,剩下來的那些維爾福家的人都不知道瓦朗蒂娜跟貝尼代託的關係,這不得不說是一種幸運。
至於鄧格拉斯小姐,就更是手足無措了。不說她一個被流放的母親和一個被收押的父親,那些離開了法庭就明白自己的財產索求無望的貴族們派僕人們搬空了整個鄧格拉斯家,等到鄧格拉斯小姐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己投資的那筆嫁妝時才發現當初的那位聯絡人早就人去樓空了。哦,也許不是人去樓空,最起碼他還給她留下了三千金法郎作為“酬謝”。
鄧格拉斯小姐在大哭一場之後仔細收好了剩下的錢,從來都相當有主見的她明白,這幾千金法郎是她最後安身立命的資本了。
不敢回去住在自己的家裡,鄧格拉斯小姐在離家不遠的一出公寓租了一間房間住下。關於公審的風言風語已經開始蔓延開來,離開已經是勢在必行。只是在她離開之前,鄧格拉斯小姐還是要去見見自己的父親和母親,即便付出她剩下的全部金法郎也在所不惜。
除了一片混亂的維爾福家和鄧格拉斯家,愛德蒙和阿爾瓦回家也完全沒有預想之中的輕鬆。
先是海蒂在到家之後直接昏了過去——對小姑娘而言,今天先是當面跟仇人對峙,;之後又是經歷了一連串情緒上的起伏;最後再加上得到愛德蒙無罪釋放帶來的輕鬆,海蒂幾乎是在到家的一瞬間就放鬆了自己全部的神經。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醫生宣佈“基督山伯爵小姐只是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