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to……”
“嗯?”
“告訴我,你們這些年都做了什麼?”
Giotto的手停頓了一下,但隨後又開始幫他擦拭身體。
“萊恩,我也想知道你這四年都去了哪裡。”
“……卑鄙,你是想讓我跟你交換?”咬牙切齒。
“沒錯。”Giotto特有的愉悅的語氣。
萊恩睜開眼看向Giotto:“總之,你會告訴我,不瞞著我是嗎?”
“嗯,我保證。”
……
“……本以為我死定了,但醒來之後發現,我竟然在二百年後的日本。我遇到了彭格列第十代首領。”
萊恩這樣跟Giotto說的時候,Giotto剛給萊恩擦完頭髮,金色的髮絲由於半乾的緣故,呈現出一種四下亂翹的樣子。
——好像一隻剛從水裡撈出來的小狗。
Giotto繼續給巨型寶寶擦身體,聽到巨型寶寶的講述,疑惑地問:“彭格列能存在那麼長時間嗎……?”
“……哼,誰知道了,肯定是你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快說,你的黑社會團體是怎麼來的?!”
Giotto用很大的浴巾將少年包裹起來,抱在懷裡:“其實一開始不是黑手黨……萊恩,你還記得保羅的父親嗎?”
“嗯,記得。你們最後怎麼了?”
“波維諾老爺拋棄全城的人獨自逃走,小城被黑手黨控制了,那段時間這一代變得很不太平。我接受柯扎特的提議,在城裡建立自衛團,後來漸漸地就變成彭格列家族了……”Giotto用平靜的語氣說著。但萊恩知道,真實的情況,肯定沒有這兩句話講述的那麼簡單。但Giotto能如此平靜地概括,大概也不想再提及當年的事了。
他望著Giotto表情平淡的面孔,不知怎麼的,萊恩卻能感覺到一股奇怪的悲涼的感覺。
於是他沒有再問下去。
Giotto抱著他走出浴室,外面就是Giotto的臥房,倒沒有他設想的那麼奢華,只有簡單的陳設。兩張並在一起的單人床,窗邊一張破舊的木桌。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熟悉。
“看看,是不是覺得很眼熟?”
“……只不過把原來的傢俱搬過來而已,有什麼好得瑟的。”
Giotto把萊恩放在靠牆的那一邊,蓋好被子。
“我記得有那麼一段時間,我說晚上做惡夢睡不著覺,你就把我的床跟你的床並在一起了。那些日子晚上睡覺很香呢……”
“……我不記得了。”萊恩哼了一聲,翻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一雙好似仍然沾著水的溼漉漉的眼睛望向Giotto。
“萊恩,你發燒了,先吃點藥。”Giotto走到牆角,在一個小小的櫃子裡翻了一陣子,轉身回來倒了開水,扶著少年服下藥。
萊恩躺會被子,卻仍然沒閉眼,而是繼續盯著Giotto,一副想說話卻說不出口的樣子。
Giotto趴在枕邊輕輕啄著少年發紅的鼻尖:“大寶寶,該睡覺了。”
“Giotto……”萊恩思考著說道:“我在二百年後的日本看見你的後代了……他跟你……”
——“很像”這個詞,停頓了好久,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萊恩這麼想著感到一陣煩躁。
“……Giotto,你找女人了嗎?”
Giotto翻身爬上床,躺在萊恩身邊,將萊恩連人帶被子抱在懷裡:“萊恩你最瞭解我了,你覺得我是那種會揹著你找女人的人嗎?”
“……我覺得是。”萊恩白了他一眼,將腦袋縮排被子裡不再理Giotto。
懷裡的人很快沒了動靜,當Giotto扒開被子看的時候,卻發現萊恩早就無聲無息地睡著了。
萊恩這一覺睡了很久。
……
萊恩病得很厲害,高燒不退,在昏睡中總是說著亂七八糟的句子,不管怎麼叫也叫不醒。折騰了一宿,終於在天亮之後熱度退下去一些。陪在床前照顧病號一夜的Giotto站起身,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轉身離開房間。
樓下大廳裡聚集著他的守護者們。Giovanni倚在窗邊抽菸,窗臺上的菸灰缸裡已經堆滿了菸頭,納克爾坐在沙發上神情嚴肅。藍寶顯然是剛趕過來,外衣沒脫,頭上還掛著雪花。就連神出鬼沒的斯佩多也出現了,站在角落裡擺弄著一朵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