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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番敷衍，終於送走了這幾位，羲和深覺求一個耳根清淨也是不易，終於閒人都走光了，可以做之前一直想著的那件事了。

“主人。”

“嗯？”

羲和取出通紅的劍身，再一次在玄震面前跪下，“主人，請再一次和我締結契約。”

羲和沒有說出的是，這一次的契約與上一次大不相同，上一次他對自己說，若是有一日玄震想要放棄他，他就折斷羲和劍，去下一個輪迴。而這一次是將兩個人的命運死死地纏在一起，若是玄震殞命，他可以追隨著輪迴投胎，若是玄震魂飛魄散，自然羲和劍也變為死物，若是他再次穿越到別的世界，也必然要與玄震一同。這是最徹底的，最強硬的，完完全全的佔有，完全容不得任何一人後悔退縮。

“好。”玄震拿起長劍，想要拉起羲和。

第一次看到這個契約的時候，羲和從未想過，有一日自己也會和什麼人締結這樣嚴格的約定。這樣的嚴格的契約自然也不是可以輕易締結的，但是在玄震拿起長劍的時候，羲和毫不懷疑，這個契約能夠成功。

順從的被拉起，羲和微笑道：“無論上窮碧落下黃泉，主人都不能甩脫我了。”

玄震認真的保證，一字一句彷彿都是從心底發出，“無論上窮碧落下黃泉，走到哪裡，我都帶著羲和。”

“主人，若是有一日後悔了……”羲和猶豫著，不知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玄震打斷他：“絕無可能！”玄震何德何能，能的羲和青睞追隨生生世世，又怎麼會後悔。

羲和靜靜點頭，心中卻是想著，若是他後悔了，撕毀這般嚴格的契約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兩人都魂飛魄散。其實這般也好，若是玄震都讓他失望，也就不必再相信什麼人了。塵世流轉一萬年，到頭來還是孑然一身這般結局還不如消散了乾脆。不過……玄震大約是不會後悔的吧……縱然時光漫長……也許也能不後悔？

可是一時情深易，一世情深難，何況漫長的時光能磨平一切……真的走到了那天，還是一同消散了吧。

“羲和！別胡思亂想，”玄震按住他的肩，目光直直的看進他的眼底，放緩了語氣說：“玄震心意如何，你應當知道。說不定有一天羲和厭了我，想要離開也不一定。”

“怎會？羲和一生只得一主。”他不覺得自己會後悔。

“我也只有羲和一把劍，一個劍靈。”玄震亦然。

之後兩人在山上多呆了幾天，等著玄震修為徹底穩定下來，兩人準備下山。臨走之時，羲和特意收走了玄震棲身許久的木狐狸，說是要留作紀念。

到了山下，恰好趕上集市，十分熱鬧。兩人無事，就一起隨意逛逛，在一個小攤子前，玄震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主人？”羲和偏頭問他。

玄震拿起一個劍穗，“之前我送給羲和的劍穗已經舊了，要不要換一個？”

羲和搖頭，“不必，那個是主人親手做的，我覺得很好。”

玄震猶豫一下說：“那好吧。”

兩日之後，玄震叫住羲和，“羲和，我有東西想給你。”

“是什麼東西？”羲和有點好奇的問，也悄悄拿出一個小布包，“剛好，我也有東西想給主人。”

玄震攤開手，一個精緻的劍穗。

羲和拿起劍穗仔細看看，“嗯？主人還是買了麼？”

“不是，”玄震耳尖微紅，“我照著那個樣子自己做的，沒他的好看……之前那個已經很舊了……”

“不，非常好看了。”羲和認真點頭，然後將自己手裡的布包遞給了玄震，“主人不看看？”

玄震開啟布包，“這是……我的泥人？”

“嗯，很早以前我曾聽說，有個地方的人會做一個泥人送給最重要的人，我想著主人有送我劍穗，我似乎什麼也沒給主人，就想到了這個。”羲和停了停，“我也是第一次做，可能不太好，一直猶豫要不要給主人……”

“很可愛。”

更何況，最重要的人啊……玄震微笑著仔細端詳掌心的泥人，白底壓藍邊的衣衫，黑色的長髮，圓圓的身子，羲和還小心翼翼的抹去了指印，更顯得泥人十分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