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比我還長,怎麼可以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就質疑師父,他難道就一點不記得師父的好了麼。”
噬月用下巴蹭蹭他的發心,示意自己在聽。
“噬月,師父走了……師兄,又是這樣……噬月,會一直在麼?”眼眶終於盛不下滿溢而出的淚水,許淵難堪的合目,“我很沒用是不是?”
噬月抬手捂住他的眼睛,保證道:“不論何時,阿淵點燈,我都會趕來。有我擋住了,沒人能看到阿淵狼狽的樣子。”
“不論何時,阿淵點燈,我都會趕來。”那是最初,身受重傷的狼妖給予小小的流浪兒的保證。
在後來漫長的時光之中,狼妖從未食言。
將近百年,狼妖噬月一直守在許淵的身邊,守著許淵窗上長明的那盞燈火。陪著他修煉法術,陪著他打坐閉關,陪著他刻繪陣法,陪著他下山遊歷,連收徒也是兩人一起。
許淵收了一個十分聰慧的女弟子,想要把夙瑤教給他的結陣、解陣之法傳下去。小女孩有一個師父,還有一個師尊。師父教她讀書寫字,道法陣法,師尊教她的是刀法,還說女孩子沒有一點武力防身可不行。
小姑娘長成大姑娘之後,人人都說她驕傲抬頭的樣子和她的師父一模一樣,連那份護短和執拗都極為相似。掌門明光真人為她鑄造了一把金系短刀,大膽潑辣的性格,外加一手極為漂亮的刀法,不熟悉的人當真看不出她的陣法道術其實更厲害。
也許是與噬月簽訂契約的關係,雖然很多年過去了,許淵仍是一副青年模樣,不知羨煞多少旁人。
許淵把長老之位傳給徒兒之後,與噬月一同離山。
“阿淵終於只是我的了。”噬月握住許淵的一隻手笑道。
臉皮沒有他厚的許淵扯了兩下,悲劇的又一次認識到學陣法的人力量不可能比常年使刀法的妖怪力氣大,只得低聲道:“噬月鬆手,街上很多人!”
噬月堅決不放手,“有什麼關係麼,讓他們看,”又委屈道:“之前在山上,阿淵說不能教壞弟子都不讓我拉,現在下了山總該可以了吧。”
許淵臉紅,轉移話題道:“噬月,我們這次去哪裡?”
“好不容易沒事了,阿淵要不要跟我回家鄉去看看?”噬月回頭看他。
“家鄉……”悄悄用廣袖遮住交握在一起的雙手,“噬月的家鄉一定很美吧。”
“倒也算不上美,只是雖然父母都不在了,但還有些親人在的,我想帶阿淵回去看看。”
“親人?”去見噬月的親人……
噬月勾起唇角,“阿淵不會以為我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吧,當然有親人在的。那年我跑出來遊玩,不小心受傷才遇到的你。又得你師父幫助,化形成功,如今也算是衣錦還鄉了。”
許淵低頭,長髮遮掩住微紅的耳尖,“嗯,那何時出發?”
“明日?”
“好。噬月,我給你買些好點的衣服吧,你這一身我都看了幾十年了,如何能叫做‘衣錦還鄉’?”
“那好,給你也買兩身,你這瓊華道服我也看了幾十年了。”而且買成套裝豈不是更好。出於不想惹惱了容易害羞的戀人的考慮,噬月明智的把這句話吞回了肚子裡。
買完衣服,許願雖然彆扭著彆扭著還是和噬月買了一色的套裝。
“不錯,”噬月駕輕就熟的給許淵整整領子,“阿淵穿什麼都好看。”
“少廢話,不是說還要逛街給你的親戚買禮物麼,還不走?”許淵一甩袖子就要轉身,卻被噬月拉住了右手。這一回沒有掙扎,只是淺淺的在唇角掛上了一抹微笑。
在街上閒逛許久,需要不需要的東西買了一大堆,反正這些年做任務得的錢都沒怎麼花過,倒是攢下不少,再者東西多了也有袖裡乾坤之術容納,也不覺得拿了一大堆累贅。
“阿淵,你看這個怎麼樣?”噬月在賣配飾的小攤子上拿起一個掛墜。
掛墜並不是特別精緻,但是紅線編織的穗子掛在玉做的小燈底下顯得十分可愛。
“噬月買這個做什麼?難道你家裡還有小姑娘不成?”大約猜到了噬月是什麼意思,許淵還是彆扭道。
噬月也知道自己戀人一害羞起來,就口是心非的毛病,笑道:“哪有姑娘,送給阿淵可好?一直以來也沒有給阿淵送過什麼東西……”
“不論何時,阿淵點燈,我都會趕來。阿淵把燈掛在身上,我就一直都在阿淵身邊。”
許淵取錢買下,感動了半晌才突然反應過來,“說是送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