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佐助,媽媽還有工作,晚點兒再來陪你。”
“嗯。”佐助回頭看了眼母親,繼續盯著天空發呆。一個人的病房靜的嚇人,等查房的護士來過後,他換下病服,拉開窗子跳了下去。
人來人往的街道,跟記憶殘像中的一模一樣,充滿了祥和和笑聲。可佐助覺得這一切都和他無關,準確來說當得知木葉高層逼哥哥對族人父母動手的時候,他最後殘留的那麼一點點依戀也被消磨盡。想讓他們也嚐嚐失去親人的痛苦,想把他們拉進和他一樣的地獄,想讓他們感受一下哥哥曾經的無奈何傷痛。
心裡充斥著極端的負面情緒,佐助一邊努力剋制不住顫抖的身體,一邊不斷告誡自己要冷靜。那些已經過去了,他現在還有選擇的餘地。木葉是那白痴拼死也要守護的地方,是那白痴的家,他不能再讓他失望。
去鳴人家逛了一圈,佐助發現沒人,又想了想母親的話,琢磨著那白痴可能被卡卡西抓去學校了。果不然,他剛走到學校門口,仰頭便望見飄移在教學樓之間的某白痴和銀髮上忍。
鳴人的表情很懊惱,對卡卡西堅持跟著自己來學校非常不滿,於是自個也就破罐子破摔和卡卡西卯上了。小狐狸想看戲,自然不會和鳴人這頭腦簡單的傢伙講什麼迂迴政策,換句話說,看鳴人急得想咬人的表情還是非常有趣的。學校的老師有心阻止,但礙於卡卡西的身份和三代的縱容也就乖乖閉嘴當做看不見,權當是給小朋友課後增添點樂子。
“你這傢伙到底想怎樣?”鳴人惡狠狠瞪著卡卡西,食指關節咔咔作響。該死的,他怎麼不知道卡卡西老師以前有這麼閒?還是說他已經改行當保姆了?
“嘛~~~怎麼能這麼說呢?”卡卡西一面動動食指翻書,一面把左手□褲兜裡,身體懶懶地靠在樹幹上,放慢語調糾正他,“作為爸爸只是想稍微關心一下兒子的學校生活。”
稍微?這哪裡叫稍微了?!該死的不良上忍,絕對故意的!!!鳴人使勁磨著牙,牙根都有些發酸,忽然眼睛往下一瞄,隨即亮了起來。卡卡西還沒弄清怎麼回事,就看見鳴人倏地飛竄下去撲到某人身上,而對方也沒有拒絕,只是輕輕拍了拍他的頭。等鳴人讓開身,卡卡西才看清來人是本應在醫院的佐助。真是麻煩!他暗道了聲,身形一晃,蹲在了佐助跟前。
“不好好呆醫院,到處亂晃可不好哦~~~”
佐助垂下眼皮,淡淡回了句:“沒事了。”
鳴人摸著下巴打量了一會兒,眯起眼睛連連點頭,嗯嗯,看起來比那天正常多了,不過好像還有一點那麼不對勁。看了好一陣子,鳴人才發現佐助從剛才起就一直板著臉,那好像外界一切都和他無關的表情太容易讓他回憶起曾經的佐助——冰冷,不近人情。不怎麼高興地掐著他的臉,鳴人說道:“怎麼?被嚇傻了?怎麼這麼沒用,我可是一點點事都沒有。”
佐助沒有說話,卡卡西眼尖地發現他的異常,目光在兩人身上徘徊了許久,突然按住鳴人的腦袋,語氣不悅:“誰說沒事的,嗯?脖子跟肚子上的瘀傷都忘了?”
雖是在教訓鳴人,卡卡西的目光卻一直往佐助身上瞟,那純黑色的眼瞳裡清晰寫滿了不悅和擔心,猛地鬆口氣,還好,至少有件事能確定——佐助絕不會傷害鳴人。不管心底的違和感代表了什麼,這就夠了。
上課的鈴聲響了,卡卡西不管不顧鳴人的抗議,強行壓著他去上課,佐助在原地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嘴角緩緩勾起苦澀的笑容。永遠不會變的白痴,即使讓他重複經歷一次相同的人生,他也會傻笑著說一定要成為火影,一定會讓所有人心甘情願地認可他的存在。
鳴人,你從不知道你救了多少人?
不想回家,也不想去醫院,佐助索性坐在操場上的鞦韆上吹冷風。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天空灰濛濛的,才緩緩嘆口氣決定先回醫院。不想母親擔心,同樣也不想哥哥察覺到什麼,對方過於敏感的男人,說不定自己的一個表情都可能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單手插在兜裡慢悠悠往回走,佐助還沒走出校門,意外碰到仍在學校徘徊的伊魯卡。
“啊咧?佐助,你怎麼在這裡?我聽說你住院了,有沒有好一點?”本著對學生的關心,伊魯卡停下來擔心地望著怎麼都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孩子,想著要不要自己親自送他回去。先前才出現綁架事件,家裡人怕是在擔心吧。
佐助愣了下,隨即冷冷拂開伊魯卡伸過來的手,“你該關心的不是我。”
“……”伊魯卡尷尬地收回手,不明白佐助莫名的敵意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