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拳頭揍下來的Dean,等了半天卻仍然沒等到臉上的疼痛。
Dean小心的睜開眼睛,看到抓著他衣領的路西法突然看著車窗內的某處頓住了,就好像在發呆一樣。而在Dean的角度看不到的是,路西法的視線觸及的地方,正式曾經小Sam將小兵人卡在車後座車門上菸灰缸的地方。
路西法的拳頭顫抖著想要繼續自己的動作,但不知為何原本被他牢牢禁錮在意識深處的Sam,卻在他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掙脫了束縛,開始與他爭奪身體的使用權。路西法實在不能理解,那個看起來劣質的綠色小兵人到底有什麼重要的,能讓Sam突然有了力量?
腦海中如同走馬燈一般閃過的記憶裡,一個稍大的男孩正在車裡指導一個較小一點的男孩學校作業,車在行駛著小男孩睡著了,大男孩玩著積木塞進了車頭的除霧器裡,小男孩拿著綠色的小兵人對著窗外做出瞄準的舉動……那是Sam的記憶裡,他和Dean的童年。
童年的最後一幕是小Sam和小Dean拿著John爸爸的軍刀,一人一把的在車裡搞著破壞。他們在後車座的車門上,刻上了SW和DW的字母。然後回憶轉到了長大後的Sam重新與Dean一起,開著老爸的黑美人Impala,尋找失蹤的老爸,和為Sam的女友傑西卡報仇。
但他們的回憶卻並不是一直那麼沉重,Sam在黑美人的副駕駛座上看著Dean收藏在車頭小櫃裡的錄音帶,兩人因為對方的音樂品味爭執起來。Sam睡著後Dean做在Sam身上的惡作劇,Sam報復的嚇醒睡著的Dean的惡作劇。
然後回憶裡又多出了一個身影,躺在車後座懶洋洋的Larry。黑美人Impala飛奔在美國的荒野公路上,他們在車裡狂歡唱著音響裡的歌曲。Larry的漫畫書堆滿了車後座,Sam和Dean坐在車前頭乾杯,喝起一瓶瓶慶功啤酒。
這些Sam的回憶越走越快,路西法突然覺得耳邊的聲音都開始遠去,他眼前一黑,被丟進了意識深處。原本困住Sam在製造的鎖鏈,成了Sam現成的工具。
Sam睜開了眼。
面前是Dean被揍成了滿臉鮮血青紫的大豬頭的臉,他顫抖著鬆開了自己的拳頭,鬆開了拽著Dean的領子。
Sam喘著氣看著Dean的樣子,“沒事了,Dean。會沒事的。”他的樣子就好像受盡折磨的流浪犬,擰著眉毛看著慘兮兮的Dean。想當然,和路西法的靈魂困在同一個身體裡,怎麼可能會活得很滋潤。
“我困住他了。加百列…加百列呢?我需要戒指開啟牢籠…”他四處張望著,出了遠處聖火燃燒在米迦勒身上留下的痕跡,墓地裡空無一人。
另一邊,在拖延著米迦勒時間的加百列耳邊突然聽到了Dean的禱告詞。'加百列,求你垂聽我的禱告:Sam已經恢復意識,快把鑰匙送回來,開啟路西法那該死的混蛋的牢籠大門。阿門!'
自從Larry的系統能力消失後,雖然Larry能用自己的精神連線聯絡Sam和Dean,但反過來當Larry沒有將精神連線在兩人身上時,作為人類的溫家兄弟想要聯絡到加百列和Larry,要麼就只能透過手機,要麼就只能透過禱告詞了。
雖然Dean一向很討厭向加百列禱告,可是現在是非常時刻,他還是在反應過來Sam恢復意識後,第一時間說出了準備許久的禱告詞。阿門對他來說就是通話結束的OVER。
因為Dean的禱告一時分神的加百列,突然就被米迦勒一連粉碎了大半的幻境,已經來不及修復。他轉頭看著Larry和卡西迪奧說道:“我們該出去了,走!”沒給Larry和卡西迪奧反應時間,他拽著兩人的胳膊閃身出了自己的幻境空間。
當然,為了不讓Sam的精神動搖,他還下意識的點了點卡西迪奧肩膀上Sam新的身體,裹上一層幻覺讓它無法被溫家兄弟直接看到。
Sam和Dean只看到Larry他們突然憑空出現在車前,加百列站穩後二話不說手中就摸索出了四個指環合併在一起後形成的牢籠鑰匙,‘嗖’的一下丟在幾米外的地上,口中呢喃出聲。
隨著加百列念出一段晦澀難懂的咒語,被隨意丟在地上的指環們驟然消失,隨即以其為圓心的地面上深陷了下去,形成了一個直徑至少有兩米的大洞,深不見底彷彿無盡的深淵一般。
這大洞呼哧呼哧的往裡吸著氣,它周圍的落葉枯草在落入大洞入口處之後,就彷彿被無形的力量席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