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親愛的……哦,好吧,只是西弗勒斯,沒有字首。”阿布拉克薩斯輕笑,漸漸放鬆下來,“那麼晚安,我可愛的室友。”
“……哼。”
聽著對面床上人的呼吸漸漸變得均勻,西弗勒斯這才翻身過來睜眼看向那邊,墨色的深邃眼眸中隱含著沉思和疑惑。
斯萊特林的寢室即使在熄燈後也不完全是漆黑一片,與格蘭芬多可以藉助月光星光來照明不同,這裡的締造者薩拉查特意在每間寢室裡都留下了魔法燭光。這些燭光非常柔和,既不刺眼也不影響睡眠,而且同時還能照亮通往盥洗室的道路,讓學生不至於在晚上跌倒。
所以,西弗勒斯才能藉助這微弱的光亮看到對面窗幔中平躺的身影。
回憶著今天阿布拉克薩斯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舉動,西弗勒斯可以肯定,馬爾福家一定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否則對面的這個傢伙絕對不會突然決定留下過聖誕。畢竟在幾天之前,他還在與自己探討著聖誕舞會的情形。
翻了個身,西弗勒斯壓下了心頭的疑惑,暗自為自己的思想惱怒——那是馬爾福的事,與你又有什麼關係!別自作多情了,他還沒把你當朋友!否則為什麼他會對此遮遮掩掩,甚至閉口不談?
哼哼了兩聲,西弗勒斯惱怒地一把將被子拉過頭頂,在一股說不出的煩躁中漸漸入睡。
次日清晨,阿布拉克薩斯彷彿昨日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依舊帶著那股傲慢到欠揍的表情在霍格沃茨裡遊蕩。這讓西弗勒斯的心情更加煩躁,所表現出來的外在就是馬爾福笑得有多爽朗,他的臉色就有多陰沉。
西弗勒斯也說不明白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對一個馬爾福如此關心,他對此感到困惑迷茫,還有一絲絲的慌亂。這似乎是一種全新的體驗,但又像是有些似曾相識,那種陌生的熟悉讓他覺得很不適應,甚至有些恐慌。
那是一種被塵封在心底很多年的渴望,久遠到就連他都差點忘記。
抿了抿嘴唇,西弗勒斯跟緊了前方男孩的腳步,再一次的將心頭那股奇特情緒壓了下去。不管怎麼說,現在總比以前要好很多,畢竟沒人會不遺餘力的阻止兩個斯萊特林成為朋友。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很快,時間總是在學生們談論假期的時候悄然溜走,當聖誕真的來臨之時,西弗勒斯的複方湯劑也剛剛熬好。
“拿著。”西弗勒斯抿著嘴唇將一瓶液體放在了阿布拉克薩斯的床頭櫃上,“記住你答應的承諾,馬爾福。”
“加隆我稍後就會給你,我親愛的舍友。”阿布拉克薩斯依舊斜靠在床頭,只是伸出一隻手拿起瓶子眯眼觀察著:“我聽說這東西很難喝?”
“顯然。”西弗勒斯抱胸站在他面前,唇角危險的上揚,“我敢保證,比你喝過的任何東西都要難喝。”
“嘖嘖,那可真是糟糕。”阿布拉克薩斯將瓶子重新放回桌上,“你從沒考慮過去改良魔藥的口味嗎?”
“很抱歉。”回答他的是一個乾巴巴毫無誠意的道歉。
聳聳肩,阿布拉克薩斯無奈搖頭:“我不該指望這個的。畢竟以你的年紀,能熬製出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我想,它是有用的,對吧?”
這一次,西弗勒斯甚至都懶得回答,只是從鼻子裡重重噴了一口氣。
阿布拉克薩斯識趣的沒有繼續挑撥自己那易怒的室友,而是默默起身從櫃子裡取出了一袋加隆扔給了對方:“你的報酬,西弗勒斯,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西弗勒斯掂了掂袋子的分量,心中對裡面加隆的數目也有了個大概瞭解,與他們之前談好的價格差不多。側頭看到馬爾福正在收起藥劑,西弗勒斯猶豫片刻,還是開口發問:“如果馬爾福先生不介意的話,是否可以讓我知道這瓶複方湯劑的用途呢?”
“當然不介意,我親愛的舍友,這瓶藥劑將被用來偽裝。”阿布拉克薩斯微笑回頭,在看到西弗勒斯的怒視之後,又不緊不慢的補充說道,“在聖誕假期,我需要回去參加一個小小的舞會。”
西弗勒斯張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再發問,既然話已經談到這個地步,而馬爾福還是在巧妙的進行敷衍,那麼就足以證明他並不想吐露任何細節。那麼他也就沒有必要再愚蠢的發問,那除了證明自己是個不會動腦不會察言觀色的傻瓜之外,不會有任何用處。
“祝你假期愉快。”西弗勒斯的聲音聽上去幹巴巴的,“但我得提醒你,教授們會發現在聖誕日少了個人的。”
“你會幫我打掩護的,西弗勒斯。”阿布拉克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