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倒是理解，就像這次立海大的合宿也加入了初三的切原赤也一樣，初三的優秀後輩們在全國大賽結束後，都退了部，到明年就是高中網球部的主力軍，各個部長前輩們自然不願放過對他們的調‘教。

兩人沒說上幾句，這次跡部請來的指導教練便發話了，要求全體繞山負重跑步，於是坐了半天車的少年們，一口氣都沒緩過來，就投入到緊張的訓練中了。

幾個小時後，一群人累得都快癱倒了，等精美的食物被端上桌子時，消耗了太多熱量的少年們才重新活了過來，個個地撲到美食前，沒什麼形象地狼吞虎嚥起來。當然，少數人再累都保持著優雅矜持的風範。

夜晚八點多鐘，老妖穿著寬鬆的袍子，手裡拿著洗浴用品，踏著拖鞋，離開房間，漫步走向大浴場。他上一次泡溫泉還是在妖魔道時的事情了，想來還是有些懷念的。

黑山走進浴場，發現裡面有好幾個人，青學的菊丸、大石、桃城和海堂，水池的另一端只有柳生一個人，獨自安靜地坐在那。

等老妖靠近水池邊，這幾人都將目光投向了他，於是就見，那位桃城君猛地捂著鼻子，慌亂地摸到一條毛巾就堵住了自己的臉。

另外幾個青學的人也都紅透了臉。

黑山愣了一下，想到上回在大阪時發生的事情，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衣服……唔，好像這身袍子比之前的那件更加透明，這次裡頭除了內褲外，沒有別的衣服。

不過……他狐疑地瞟了眼不敢看自己的幾個少年：他明明是男生吧？

事實上，同樣有一張漂亮的臉，幸村的境況比黑山要好的多，只因為幸村的氣勢以及衣服下突出的肌肉，讓人很容易忽視掉長相。黑山則不一樣，美麗的面容，陰柔的氣質，身材纖細，又披散了長髮，半透明的浴袍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乍眼看去……確實有點惹人想入非非。

青學的幾個人很快就藉口洗好了，匆忙地圍上浴巾，離開了大浴場。

黑山下了水池，慢悠悠地朝柳生的方向走去，好笑地看著捂著鼻子的大男生，手忙腳亂地爬出水池，步伐凌亂地跑了出去。

“喲，柳生~”

老妖對紫發少年招呼了一聲，就在對方身旁坐下，一雙黑眼睛微微瞪大，探究地緊盯著少年的面容。

“黑山君為什麼這樣看著我？”柳生推了推眼鏡，轉頭看向黑髮少年。

視線掃過對方的耳朵，黑山微垂下眼，吃吃地笑出聲：“我只是在好奇一件事……”

柳生疑惑地溢位鼻音：“嗯？”

“為什麼柳生總是一個表情呢？繃著臉不累嗎？難得真像仁王說的，你得了什麼面癱症？！”老妖懶懶地趴在水池邊，側著臉注視著紳士看不出表情的撲克臉，笑嘻嘻地問。惡趣味是會傳染的，老妖也沾上了仁王喜歡逗弄人變臉的喜好。

柳生啞然，反光眼鏡遮擋了他眉眼的神態變化。

少年的反應讓老妖覺得失望，他直起上身，湊近對方的臉，惡作劇地笑：“我發現了喲~”他神神秘秘地說道，“柳生你的耳垂紅了。”

柳生沉默了一下，開口道：“你很想看我變臉？”

“這樣比較有趣啊~”閒得無聊的老妖理直氣壯地回答，隨即懨懨地嘆了口氣，“不過，你的反應跟蓮二一樣，很沒勁。”在某些方面上，柳生比呂士和柳蓮二確實有點相似。

柳生沒有做聲。

黑山習慣了這人的寡言，也沒再繼續故意逗弄人，愜意地泡著溫泉水，像是無骨的動物，懶洋洋地趴在那裡，昏昏欲睡。

柳生忽然發問：“十字架項鍊，黑山君現在還戴著嗎？”

黑山含糊地應了聲：“嗯~”隨即想到什麼，睜開眼，偏頭看向柳生的側臉，“仁王說，你的生日快到了，你想要我送你什麼禮物？”投桃報李，他是個好妖怪。

可惜，除了上次補送柳的禮物，老妖幾乎沒有送生日禮物的經驗，於是毫無情趣地直接發問。

柳生沒想到對方突兀地問這樣的問題，靜默了一會兒，才淡淡地回答：“不用刻意準備禮物。”他輕聲詢問，“到那天，可以陪我去一趟植物園嗎？”

黑山沒有多想，爽快地答應：“好啊~”想起生日那天，不二週助與他的“約會”，便好奇地問，“去植物園做什麼？約會嗎？”

約會在老妖的概念中，純粹是字面的意思，沒有任何曖昧的想法。

柳生怔了一下，忽地勾起嘴角，淡笑著答道：“是啊，約會。”

老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