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直感告訴他,那隻作怪的手絕對不屬於g,因此在抓住對方的一瞬間他便半側過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隻突然冒出的胳膊反手剪到身後,同時沉著眼冷喝,目似冷電。
但當giotto看清被他制住的那人後,饒是久居高危早已喜怒不形於色的他也不由露出愕然的表情。
那是一個半透明的身影,身型模糊,臉部更是如同一片混沌的雲,絲毫看不出長相。
更讓他驚訝的是,眼前這個形同鬼魅詭譎萬分的存在,竟給他一種極端熟悉的感覺。
這氣息……難道是……
銳利的目光上下審視著這古怪萬分的“人”,待看到套在對方食指上的指環之時,giotto的眼瞳驟然一縮。
“科……科札特?”
giotto不敢置信地睜大眼,俊雋的臉上罕見地出現了呆滯的神情。
站在giotto身後的g突然覺得自己的頭貌似大了一圈。
因為他看見giotto對著身後虛無的空氣擺了個制伏的架勢,然後像是看到什麼離奇的場景一樣露出一副吃驚的表情,甚至喊出那個早已不存在了的人的名字……
對,早已不存在了的。
當年他與眾守護者目睹科札特·西蒙吐血然後憑空消失的情景,本以為消失並不是最壞的情況。雖然渺茫,但科札特·西蒙還有活下來的可能。但,一年前的後續發展徹底打碎了他們自欺欺人的僥倖——科札特·西蒙的屍體被彭格列的情報人員發現,屍體周圍還有教廷符咒的痕跡。
將無法想通的線索一一串起,似乎一切都明瞭了。
因為科札特自知大限將至,為了不讓他們這些昔日的好友難過,也為了震懾科札特·西蒙,便借用不知從何處得到的教廷空間傳送符,借憑空消失來隱瞞自己的死訊。(久律:= =……)
過度腦補的g忽略了“科札特”“消失”時臉上的不甘之色,甚至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有道理,直接把錯誤的猜測等同了真實。尤其是“科札特”還留了後手,給斯佩多找了許多不大不小的麻煩,讓斯佩多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都不敢輕舉妄動(大霧)。
他就說科札特與giotto的友誼牢不可破,一切佈置都是為了giotto,怎麼可能像giotto妄自菲薄的那樣去維護斯佩多?
扯遠了……
g收回思緒,深色的眼擔憂而小心地盯著有些恍惚的giotto。
giotto他……莫非是因為受了太大的刺激而出現了幻覺,甚至可能……魔怔了?
g的神色明明滅滅,額上冒出擔憂而焦急的汗。
一定是這樣,本來彭格列的勢力分化與明搶暗箭已經夠糟心的了,再加上一直堅信科札特沒死的giotto陡然得知科札特屍體被找到的訊息,重重壓力與重大打擊之下,魔怔了也是有可能的。
一想到乍聞科札特屍體被找到時giotto的嚴重失態與為科札特送葬時giotto的慘白臉色,以及最近giotto竟然縱容斯佩多與sivrona篡位甚至還有主動禪讓的想法,g越發加深了自己猜測的可信度。
“那個……giotto……”
g正絞盡腦汁地構思該怎樣委婉地勸說自家boss讓他從癔症中清醒過來,被他腦補成“受了刺激所以失常”的giotto此刻已緩過了神。
事實上,giotto的第一反映和g一樣,懷疑自己因為最近太過疲憊而出現了錯覺。但手中的觸感是那麼的清晰,雖然冰冷,卻實實在在地被他握在手中。
尤其是當那個半透明的“人”在聽到他喊“科札特”的時候一瞬露出的茫然,更堅定了他的感覺。
雖然看不清臉,但那個莫名能被他感知的表情,他再熟悉不過。
這是無數個靜謐深夜,他那永遠的摯友夢遊時偶爾會露出的表情。
giotto平定略顯急促的呼吸,抓著對方左腕的手卻抑制不住地輕顫。
因為對朋友的信任,他並不想懷疑科札特消失前那封信的真偽,同時也是對心中某個不敢觸控的真相的抗拒,他一直強迫自己相信科札特留給他的那封信上的內容——科札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所以他不會死,只是回到他自己的故鄉……而科札特與他的隔閡,也僅僅來源於此。
然而,一年前猝不及防的現實,狠狠將他扯回了深淵。
什麼附體,什麼來自未來……這些離經叛道怪譎離奇的話,這些不想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