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幌攣野傘�
我笑了笑,對著已經看不清的雷禪的模糊的影子,不緊不慢的說道:
“之前被你打敗的人類,叫做仙水,是即將殺掉你的我的老師。”
似乎所有堅持到現在的理由都是為了說出這一句話一般,我說出口的同時忽然感到輕鬆,而那凝聚到極致的聖光氣就在這一瞬間釋放。
耀眼的白光將我們包圍了。
我閉上眼睛,並未感到崩離解析的絕望,只覺得覺得胸口溫暖。冥冥中似乎有誰伸出雙臂將我抱住,熟悉的氣息和觸感讓我安心,就好像等待我的不是死亡,而是疲憊已久終於盼來的安睡。
是老師嗎?
老師,誇獎我吧,我真的打敗雷禪了哦。而且是用你教給我的所有東西,還有聖光氣,完全沒有用那些投機取巧的能力哦。
。
你高興嗎?
老師,你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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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稀奇的,我睡得非常好。
和之前完全不同,沒有驚恐,死亡,離別,絕望。我夢到過去——只是十分單純的那些曾經的生活。每天上學,玩樂,打鬧;嫌棄晚飯難吃,或者抱怨考試無趣;扯著幽助翹課去打機,又或者藉著各種名義當著仙水的面偷懶然後被教訓。我看到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的老師。沒有什麼刺激的冒險或者戰鬥,完全是身為普通人那樣平凡的生活,日復一日,日復一日,不斷的重複著。我聽著那些曾經聽到過的話語,看著那些早就被我淡忘但如今又想起來的生活中的細節。
真的是十分無聊又平淡的夢——儘管一直裝作毫無特別的普通人,可是骨子裡對於平凡安定,學習上進,工作順利,結婚生子,一生無災無病終老這樣的生活還是十分鄙棄的吧。比起那些,其實我更喜歡的是熱血漫畫那樣驚險刺激的人生,平凡的生活對我作為冒險之餘的調劑足矣。
但是現在很奇怪的,置身於這樣毫無波瀾的夢境當中,卻讓我留戀的不想睜開眼睛。
明明從來沒有去注意過那些平凡的生活,可如今在夢境中浮現的,卻全都是那些細小的瑣碎片段。
想起每次出門前母親都會對我說,注意安全。
想起來每次上街遇到擁擠的人群,父親都會把我抱起來放在肩膀上。
想起來和哥哥爭搶什麼東西,最後退讓的常常都是他。
想起來朱雀對待所有的妖魔都一副冷冰冰的態度,可每每扭頭看著我,都喜歡自然的揚起嘴角。
想起來總是喜歡藉著各種機會欺負幽助,可總是看到他一副委屈的樣子,卻從來沒有因為這樣的事情對我生過氣。
想起來和桐島從來都沒有吵過架。
想起來不論我想吃什麼零食想買什麼遊戲,仙水總是心疼著錢包大聲的抱怨,卻從來沒有過拒絕。
想起來……
不想醒來。
。
我睜開眼睛。
直覺同視力一點點的恢復過來,似乎身處奇怪的儀器當中,身體周圍充滿了某種介質,說是水,觸感又比水更粘稠一點,呈現無色透明的狀態。唯一的左臂似乎沒有什麼問題,身上也沒有哪裡在痛的樣子。
這裡是哪裡呢?
我張了張嘴,只冒出一串無聲的氣泡。
伸出手臂,卻毫無預料的被面前的透明壁障阻隔。我縮回手指,透過玻璃,看到昏暗的光線下數十巨大的黑色影子靜靜佇立。
然後又經過很長一段時間,視線才完全清晰起來。
我看到我所處的儀器下方,有一個渾身□的女人。其實這句話不太準確,要說渾身□的話,對方身體起碼有一半都是非常科幻的機械和筋肉;要說女人,我覺得這個樣子說是人類的話生命力也太強悍了一點,不如說是妖魔比較恰當。
她的目光十分筆直的盯著我,我與她對視了一會,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除了有一些奇怪的管子纏在身上,基本上該遮的地方都沒有遮住。
……視奸?
反射性的舉起手擋住上面以後,看到下面還處於無遮掩狀態,於是又將手移到下面。
上面再次露出來——好吧它們雖然很平但是請你不要一直盯著看好嗎。糾結了很久關於“手只有一隻,你要遮哪裡”的問題,最後我再次把手抬起來,捂住了臉。
我來到魔界,第一次有一種手到用時方恨少的感覺。
對方毫無表情的仰頭看著我窘迫的樣子,過了很久,忽然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