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靈界效力的經歷似乎如同某種恥辱:
“再說,要說靈界的走狗的話,我想……比起我來,你和那個有名的邪眼師更加適合這個稱呼吧!”
“……也許。”
哥哥微微勾起嘴角,但並不顯得自責或者後悔。
那妖怪不再理會哥哥,將注意力轉回我的身上。
“不管怎麼說,我早已今非昔比。”
他向我走近兩步:
“這是一件讓我感到困擾的事,當力量變強的時候,慾望往往也就變得更大起來……怎麼辦呢?我想要更多的寶物,想要變得更強,想要更多的妖魔聽從我的調遣,可是想要在短時間裡面達成我的願望,似乎很難,不過我很幸運的發現了一件寶物……”
面具之後他的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大概所有的妖魔做夢也想不到,世界上僅存的唯一一隻司命之眼,竟然會變成了一隻人界隨處可見的貓,跟在一個人類的身邊。看透未來過去的能力果然不是白來的,隱藏了這麼久隱藏的這麼深的寶物,竟然讓我知道了,我真不得不說這一定是命運的垂憐!”
說著他伸出長長尖尖如同枯槁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臉,眼中露出憐憫的神色來:
“弱小的人類,其實你什麼也沒做錯,你只是擁有了一件你不該有的寶物罷了。使魔這種東西,只有主人死了才能易主,所以這是一件沒有辦法的事。”
我全身被莫名的縛咒禁錮了行動,甚至連靈力也無法調動。面前這隻身形隱藏在黑袍之下的妖魔,從剛才到現在一直十分囂張,向來是仗著自己的級別壓制有恃無恐。
級別……大概是B吧——我並不確定,一直以來對於敵人的實力評判都是我的弱項。
B級的話……如果是分裂前的我,並不困難,甚至於A級妖魔也可以嘗試一戰。但是現在實力下降了一半,情況就瞬間糟糕了起來。按照靈界的級別分類,現在的我,就算毫不隱藏實力,大概也只算得上是C級上到B級下之間徘徊。
但是……
“可是還有一個問題……我不太想親自動手呢……這樣會很難建立穩固的新使魔契約啊,叛變的話就麻煩了。”
那妖魔將我身上的縛咒放開,毫無防備的站在離我極近的地方,這麼說的時候又在手中幻化出了一柄尖利的短刀,遞到了我的面前。
“來,選擇吧。”
他循循善誘,那一時間,好像有一張結界將我罩住——哥哥大聲的對我說著什麼,可是我卻好像聽不真切。
“選擇?”
我接過了短刀,看著他。
“對,如果你去死的話,就可以保護他們。”
他的語氣循循善誘:
“你死了的話,你的母親,你那隻妖狐變化的哥哥都會平安無事,而且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你看,真的,這交易不壞。”
“再說……你也只能做到這一點了不是嗎?弱小又無能的人類。”
最後,那妖魔這樣說。
他的聲音中帶著不屑隱瞞的鄙視與嘲諷。
我忽然笑起來,與此同時,面前的妖魔忽然四分五裂,連慘叫也來不及發出。
斷手落在我的腳下還保持著指向我的動作,鮮血如地毯一般在腳下鋪開,渲染出無比溫暖的色調。我向前踏上一步,一塊帶著眼球的肉塊被踏在腳下,發出破裂的聲音。
我伸出舌頭,舔去嘴角的鮮血,面上的表情仍然微笑不變,手上的短刀被我丟棄,它掉在地上的時候都沒有發出金屬碰撞的響亮聲音,只堪堪濺起粘稠的碎末。
手上的血滴滴答答,我曲起五指,端詳著血液順著面板的紋路流下的痕跡——相當美麗。
級別高不代表著絕對的勝利,級別低也不代表著絕對的湮滅。以弱勝強,以一勝多,是我最先學會的戰鬥方式。我從來也不擅長評價敵人的級別,那是因為在我的眼中,敵人從來只分兩種——可以打敗,或者很難打敗。級別這樣的東西,某種程度上對我而言,毫無意義。
到底在得意什麼呢?不過是赤紅的手下敗將罷了;甚至連臉都不敢露出來的無膽鼠輩——
“你說,誰弱小又無能?”
靈魂也好,記憶也罷,只是為了這種愚蠢的傢伙,讓我又一次面對了不想面對的場景。
該死。
就算是親人被抓走,又或者朋友生死不明——也許哥哥會選擇兩全之法,但是觸犯我的敵人,就要做好一死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