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交錯。我沒有太在意。
洗手間的燈是開著的,但是似乎接觸不良一般,總是明明暗暗的閃。我擰開水喉,伸出手,卻只聽到水喉發出低啞的呻吟。
(停水了麼?)
低下頭去研究水錶的時候,洗臉池的大鏡子上似乎有什麼東西一晃而過,我抬了一下眼,卻沒看到什麼異常。
老舊的水錶似乎壞掉了,水喉一滴水都沒有,它卻還在慢慢的走著。
我想了想,起身擰上了水龍頭。
但是鏡子裡有什麼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水喉的影子?)
我探身盯著鏡中,鏡中的水喉……和我面前的一樣,但是……它卻在嘩嘩的流著水。
我擰上水喉,於是鏡子裡面的那隻也被關上了。
一種古怪的感覺從心中蔓延開來。
(有哪裡……不對勁。)
我環視四周。
原本掛在洗手間的架子上面的毛巾全都沒了蹤跡,所有的牙刷都橫擺在刷牙杯上,那些刷牙杯又被整整齊齊的擺在架子上。牙膏被全部仔仔細細的擠了出來,塗抹在鏡子上,像一隻大大的眼睛。我走出洗手間,去到玄關。
門口有兩雙鞋——哥哥的,還有母親的,就好像他們已經回來了一般。
沒有我的。
(為什麼?)
我又開啟鞋櫃,看到哥哥和母親的所有鞋子都安靜的碼放在裡面。
(難道他們在家嗎?)
可是家裡明明一個人都沒有。
鞋櫃上面,放著一個白色的面具,似乎被什麼鈍器所砸爛,只剩下殘破的半張,嘴部的裂紋拐出一個詭譎的笑容,不知道像誰。
我離開玄關,在書房裡面看到一隻帶血的錐子插在牆上,我進門的那一瞬間它從牆上鬆脫下來,滾落在地板上,然後停在我的腳邊。書房裡面的桌上有半杯沒有喝掉的茶,但是看樣子卻好像已經放了好幾年一般,杯蓋上落著厚厚的灰塵。
客廳的牆上,掛曆被倒過來掛著,陽臺上的鞦韆,纏滿了破舊的麻繩。
碗放在地上,鞋子倒扣在桌上。
這屋子從各種細節中透漏著詭異。
然而我內心縮湧起的最大的不和諧卻並不是源於此。
有什麼東西……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我忽略掉了。
氣氛越來越沉悶而且古怪。
我在房間中來回的走,最後不知不覺竟然回到了臥室。
空氣都好像凝滯了一般,讓我覺得異常的難受。
我想要開啟窗戶透透氣,然而拉開窗簾的瞬間我愣住了——窗簾後面,是一堵灰白的牆。
我猛然覺得惶恐。
我一下子從臥室竄了出去,筆直的向著門口的方向跑去。
拐過彎我正對著應該是門的地方——
那裡沒有門,取代的,仍然是一堵牆。
。
我猛地驚醒。
終之歌。逃離
仍然是熟悉的房間,熟悉的佈局。
我坐起來。
身上已經被換上了一身乾淨輕便的家居服,衣服下面的傷口也被細心的清理並且包紮好。飛影的那一刀並沒有造成什麼實際的傷害,說起來身上最嚴重損傷還是自己造成的。我嘗試抬起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