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進神殿？”沈彥心裡歡呼，這不是想瞌睡就送來枕頭了麼？瞳這麼強力的人，必須要進神殿！“那太好了！不過不是每個人要經過很多考核，而是擔任不同職位的祭司需要不同的特長，瞳，你擅長什麼？”

“蠱與毒。”

“醫術呢？”醫毒相通，若是會醫術就好了。自從前任天梁祭司——婉晴失蹤後，神殿裡就沒有擅長治療的祭司，而且蠱毒也很適合用於偵訊刑罰——流月城這些年來還沒人擅長這東西。

“會一點。”

“那我給你帶一些蠱毒和醫術方面的書籍，正好下月是神殿一年一度考核的日子，你便去試試好了。”沈彥笑眯眯地點頭，又吩咐了瞳幾句，才走到石室外，沈夜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眉頭皺的老高，活像個小老頭。

沈彥是最不喜歡沈夜露出這樣表情的，走上前戳了戳對方的眉心：“小夜子，不要皺眉，會未老先衰的。”

“……小……夜子？”

“哈哈……這個稱呼可愛吧？”沈彥笑的萬分明朗，心裡更是樂翻了天，他才不會高興沈夜，小什麼子是對公公的稱呼，“走了走了，不是要去露臺麼？”

走了好幾米，沈彥才發覺沈夜沒有跟上來，轉頭只見身後的人目光炯炯地望著他：“阿彥……你每次那麼笑的時候，肯定都在想不好的東西……”

沈彥頓時一噎，小夜子啊小夜子，你這是女人的第六感麼？這麼準！他轉了轉眼珠子，打著哈哈說道：“怎麼會？現在就我們兩個人，我能想什麼不好的東西？難道你覺得我會害你？！”

於是沈夜被忽悠了，與沈彥一起往露臺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下月神殿考核之時，我想收個徒弟。”

沈彥停下腳步，死死盯住身旁雲淡風輕的沈夜：“收徒？為什麼？”他也是從前任大祭司他的師父死後才知道，大祭司俱是在150歲左右才會收徒，因為那個時候他們的身體會開始衰敗，當繼承人培養出來時，他們也該走到盡頭。

像前任大祭司那樣提前收沈彥為徒的，也不過是看他天資過人，想要收入神殿才認他為徒而已。可是……現今才24歲的阿夜告訴自己，他要收徒……

不怪他多想。

像是知曉他心裡在擔憂什麼，沈夜勾起嘴角笑了起來，沈彥愣愣地看著他——阿夜這樣肆意的笑容，有多久沒見到了？在記憶裡似乎已經褪去了原有的色彩。還是自己說了什麼話，讓他重現笑容？

“阿彥你放心，我收徒只是為了我們的誓言。若是一生被大祭司這個位置所困，我還如何陪你去走遍下界？收一個繼承人，早日把他培養出來，我就做第一個退休的大祭司如何？”沈夜的眼神深沉卻明亮，鄭重的語氣包含著他的決心，如同九天神雷劈下，直把沈彥弄得愣了又愣。

許久許久，他才笑了出來，輕輕點頭：“好，我等著這一日。”

月餘，一年一度神殿收人的時間到了。神殿之外早已人山人海，主城的、附城的居民早早地趕來，俱是為了這難得的日子。一部分人純粹是為了來看個熱鬧，還有一部分人抱著進神殿的目的而來，雖然每年神殿只招收那麼一兩人，甚至一個也不收，卻也阻撓不了他們的熱情。畢竟進入神殿，就意味著他們能夠變得更加強大，他們的親人也能搬到離神殿最近的城區，遠離濁氣的侵蝕。

沈彥對瞳能否進入神殿抱有十二萬分的信心——開玩笑，一個比他差不了幾分的人，若是連神殿也進不了，那麼整個神殿都該打散重來了！於是他一早就起床去接瞳，再一起出發，當兩人來到神殿前的空地上，等在那裡的人俱都好奇地望向他們。

沈彥一身金色鑲邊的黑色祭司長袍，許多部位都與普通祭司長袍有著差異，一看便知這是祭司中的高層。而瞳穿著普通的衣物，並非神殿中人，卻從神殿內出來。

一時之間，眾多猜測紛紛在眾人中傳開，沈彥厲眼一掃，那些嘀嘀咕咕的人頓時消音，他才對瞳說道：“一會不要客氣，免得他人以為你是走後門之輩。”

瞳淡淡點頭：“哦。”他的右手動了動，幾隻怪異的蟲子從袖口一閃而過，在場之人都沒有注意到他的怪異。

“阿夜會從今天的人裡選一個做他的徒弟，不過我想著初初接觸觀察不了其品行，一會兒你可要幫著注意一下。”

“哦。”

“……”沈彥無語，走上高臺，下面的說話聲停止，安靜的只能聽到寒風吹動衣襬的聲音，“參與稽核者，上前。”

人群中陸陸續續走出四十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