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顧及到有他們兩個的存在,揚只是顯得略微沉默——當然在這一點上,比爾也是一樣。
晚餐過後,揚早早地告別了,比爾私下地問圖爾斯:“你們怎麼會和揚在一起,你跟他不是不對盤嗎?”
“是沒錯……兄弟,老實說,如果五年前你告訴我,五年後我能跟他在同一張桌子上相安無事地共進晚餐,我一定會覺得你是在開玩笑的,我自己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圖爾斯摸了摸後腦勺,“似乎塞繆爾媽媽的家族那裡和揚家族比較親近,反正我們去看魁地奇世界盃、帶上塞繆爾的侄子的時候,不知怎麼他就跟我們一起去了。”
他們現在都已經二十三歲了,早就不是以前那個孩子了,要圖爾斯跟揚相逢一笑泯恩仇或許做不到,但讓他也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為了可笑的學院之爭就拔出魔杖對準對方,放一堆惡作劇魔法了。
沒有了其他人,三人互相說了說這幾年的故事——當然,比爾隱瞞了冠冕的事,而他相信圖爾斯和塞繆爾也有一些不想告訴他的事沒有說。
等到了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比爾也起身告辭,從這裡到他晚上居住的布萊克家帳篷還有很長一段路,他不得不提早回返。
不過只是走出一段路之後,他就在前面看到了他避之唯恐不及的身影。
揚靠在一棵樹的樹幹上,相當熟練地用手指夾著一根已經被引燃的煙。
雖然比爾並不抽菸,但毫無疑問,那種捲菸並不是巫師界所生產的東西,大多數巫師至今還在使用菸斗,而揚居然會抽麻瓜的捲菸,這讓他有些驚奇。
揚深深吸了一口,然後吐出白色的煙霧。
“韋斯萊,我想跟你談談……在這裡?”
比爾看了看周圍,或許是因為魁地奇世界盃的關係,雖然已經很晚,但還是有些過於興奮的巫師還沒有睡,“不……還是換個地方吧。”
揚掐滅菸頭,從善如流地跟著他,走到一邊的樹林裡,這裡雖然離營地只是幾步之遙,也可以看到營地,但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任何巫師經過。
稍微沉默了一會,最後還是揚先打破沉寂。
“……這幾年你過得怎麼樣?”
“還算不錯……我去了不少地方,也在埃及定居了一段時間,最後還是決定回到英國。”比爾平靜地回答,心中為這個還算正常的話題稍微舒了一口氣。
“那就好,我很高興你回來了。”揚笑了起來,沒有絲毫提到比爾一直躲著他這件事的意思。
“……謝謝,”比爾猶豫了一下,還是詢問道,“那麼你呢?”
雖然他已經讓自己的語氣足夠帶上“這只是一句禮貌性的問候,沒有任何其他成分”的意思,但揚看上去還是非常高興,“我……?唔,過的不錯。”
話題到了這裡,彷彿一下子斷了,稍微沉默了一會,揚繼續開口說道:“比爾……我可以這麼叫你吧?”
比爾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其實,我只是想說,你不用太過困擾……也不用這樣躲著我。”
跟斯萊特林也算相處久了,比爾其實心裡也大致上可以判斷,揚此時露出的一絲受傷有大半是他刻意表現出來的,但他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美人露出這樣的表情,其殺傷力是巨大的。
“呃,我沒有……”
或許是聽出了其中的心虛,揚難得地帶著一絲急切打斷了他,“我當初對你說的那些話,你還記得嗎?現在你的回答是否還是一樣?”
——【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如果一定要從中取捨一種,恐怕從實際考慮,絕大多數人還是會選擇前者。
但比爾卻會選擇後者,不管對方是否也會喜歡他,他也願意一直追逐,這並不是固執或者不切實際,而是理所當然地選擇遵從自己的心。
坦白說,比爾對揚的心意確實有點感動,但感動歸感動,他雖然已經很久沒有談戀愛之類的,最起碼他還是分辨得出來,他對於揚並沒有產生什麼特別的感情。
他十分不解揚對他的執著,甚至還有一些困擾,很顯然,他過去的經歷裡並不包含要如何去應對一位熱情的男性追求者,這就是為什麼他的態度只有一種——躲。
所以他只能回答,“……對不起。”
得到了這個答案,揚反而鬆了一口氣,“好吧,我明白了,我並不希望你一直躲著我,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朋友,不是嗎?”
以退為進,斯萊特林相當擅長這種曲折地達成目的的方法,揚本來就沒有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