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玄英看著莫殺手上的繃帶、藥物,似乎苦笑了一下——他哪裡有信任他。如果真的信任,那有什麼是不能坦誠以待的呢。他不是嬌滴滴的小姑娘,也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哪怕他現在是浩氣盟的少盟主,他依舊記得自己曾經是在江湖上流浪了十年的落魄乞兒,也曾在戰火中歷練了八年,數次險遭不測。
他希望與雨哥比肩而立,而不是被他精心護在身後。
他會盡力地活下去,但絕不願用莫雨的鮮血為自己鋪就一條生路。
穆玄英勉強一笑,接過莫殺遞過來的繃帶、藥物。就在穆玄英轉身準備往回走的時候,他眨了眨眼睛,忽然問了一句:“莫殺大叔,難道從未時的時候你就一直在這裡等著嗎?”
“哪有!”莫殺連連擺手。
穆玄英幾不可察地舒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莫殺對他的態度有別於其他惡人谷弟子對他的態度,好像知道他和雨哥那一層關係似的,可看上去莫殺還不像那麼精明的人。穆玄英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他這麼和雨哥呆了一個下午,哪怕別人可能不知道他們在屋子裡做什麼,穆玄英仍是會覺得尷尬。
緊接著,穆玄英就發現他放心得太早了,只聽著莫殺道:“我先去吃了午飯才回來這裡守著的,大概是從未時三刻開始的吧。”
穆玄英:“……”他實在是沒有勇氣問他在外面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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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莫雨手底下混得風生水起的莫殺在某方面來說真的很強大。彷彿看出來穆玄英面上的僵硬,莫殺心領神會地笑了;壓低聲音道:“穆少爺放心;我已經命小的們將整條街看守起來;對外就說保護谷主主子的安全……根本沒有哪個傢伙能靠近主子的屋子哪怕百丈以內!”
莫殺的胸脯拍得“啪啪直響”。
穆玄英眼前就是一黑;果然是臭小雨的手下;沒有一個好東西!穆玄英磨了磨牙;劈手將莫殺手上捧著的繃帶等物搶在手中;扭頭衝回了屋子裡。
徒留一臉茫然的莫殺;喃喃道:“真他…娘…的奇了怪了;老子好想沒說錯什麼啊怎麼穆少爺這個表情。”隨即他恍然大悟地握拳,道:“果然,即使是谷主夫人;但穆少爺的本質還是一隻耗子嗎!”所以,不可理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屋子裡,莫雨本來正有些發愁,卻見頭也不回走掉的毛毛去而復返,眼中頓時迸發出明亮的光芒來,語氣中帶著期冀,道:“毛毛……”
“閉嘴!”穆玄英斷然道。他黑著臉走到莫雨面前,手上的繃帶、藥物往床…上一扔,隨即雙手環胸,冷冷道:“脫衣服。”
莫雨痛快地將披在身上的外袍往地上一扔。
穆玄英臉色很不好,即使眼前的這具身體上半點傷痕瑕疵都沒有。他皺著眉,道:“傷哪兒了?”
莫雨的目光閃了閃,猶豫了片刻後用手指點了點左胸口和兩臂。
穆玄英的臉色果然更黑了。他直接抖開長長的繃帶,金瘡藥糊了一片。他猶豫了一下,又加上一條繃帶將那層黏膩的藥物裹在中間。在確認金瘡藥的藥膏不會從繃帶縫隙中滲出,穆玄英抿了抿唇,為至今仍會對莫雨哥哥心軟的自己倍感無奈——他本打算拿那黏糊糊的金瘡藥糊莫雨一身來著。
見狀,莫雨的面上露出些許笑意。他家毛毛就是心軟,哪怕再生氣總是關心他的。
恨恨地將繃帶密密匝匝地纏在莫雨身上的所謂傷處,穆玄英有意在收緊繃帶直將莫雨勒得呼吸有些困難。在將莫雨用繃帶幾乎包成了粽子,穆玄英甩甩手,無視那張笑起來異常勾人的漂亮面容上露出來的討好笑容,將剩下的繃帶抱起,轉頭就出了門,毫不留情地將一臉愕然的莫雨扔在身後。
莫雨為著穆玄英頭也不回的乾脆一呆,隨即大驚失色——美人計和苦肉計都不管用了?!
穆玄英衝出門,將剩下的綁帶、藥物往莫殺懷裡一丟,不等莫殺說話,穆玄英扭頭,運起輕…功就離開了。徒留一臉愕然的莫殺呆呆地看著穆玄英的背影,慢半拍地意識到——穆少爺的心情似乎很不好?
穆玄英直將氣力用盡才停下來。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穆玄英瞥了一眼昏暗的樹林中隱約的暗綠色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