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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他是嫡子,是元后所生。皇帝看重嫡庶,下面的人自然是跟著皇帝走。

哪怕太子不如他的兄弟們優秀,可是單有嫡子這一層身份,就超過了別人去。

“十四弟如今不過二十二歲,如何得知他將來還能不能蒙受皇恩?”

“你且看看馬齊那廝,總有一日,叫他悔得心口難開!”

“你將這封信快馬加鞭帶回去,如果不能交予四貝勒,那就找機會銷燬吧。”

富察昌南“病了”,可十四貝勒愛護下屬,日日關照不說,還親自照顧他。軍中的漢子們感動的不行,一個兩個都恨不得病上一場。上一次立了“大功”的齊老二齊佳謝伯樂如今也是行走主帳左右,軍中都只知道他在上一次龐家灣事件裡立了大功。

而他身邊的兄弟馮羅因為是“目擊者”,待遇只是同等。但是因為馮羅只是漢軍旗,家世並不如謝伯樂顯赫。

“謝伯樂。”

“屬下在!”

沈惜抬眼看了半跪在地上的人,“你來軍中多久了?”

齊老二咬著嘴唇想了一會才說:“三年半。”

“你阿瑪也是捨得……”沈惜笑道,“我若是將你調到馬將軍帳下,你可願意?”

謝伯樂抬起頭,看了一眼燈下的人。

比他更小的皇子貝勒,清俊英氣,薄唇抿得緊緊的,足夠嚴肅卻不過分。他還記得在龐家灣的暴雨夜晚,這位貝勒淋著雨走在最前頭,卻沒有看他一眼。目光落在那門炮殼都沒有開啟的炮臺上。

準確說,當時誰也沒有想到,這是一尊大炮,只當是埋得較深的兵器。

“屬下願意!”

“馮羅,這可要你配合演出戲了……”

胤禛回覆的信件果然是沒有讓沈惜意外。

馬彥功可不是家世清白的漢家子——壯實的漢軍旗男子如馮羅已經是不錯的了,身高八尺是沒有的,但也是一身肌肉也是挺可觀的。

但是比較起年過而立的馬彥功,那就是兩個畫風。

這就跟二十一世紀,走在路上,看見普通的漢族姑娘和少女民族的姑娘一樣。那種區別,是很明顯的。

當初在川南龐家灣的時候,沈惜有意讓馬彥功帶著自己的兩路親兵,從山體兩側繞過堵塞路段。

等康熙給的暗人遞上暗報後,沈惜感嘆自己果然沒有看錯——這種時候,寧可錯殺一百也不能放走一個。

何況,馬彥功手裡可是撰著了不得的東西。

“可是十四弟的來信?”胤祥飲了一口涼茶,立馬就有人給他添滿杯子。

胤禛揮手讓人退下,“你可知道一個叫富察昌南的人?”

胤祥皺著眉頭想了會:“四哥可是想……”

打斷胤祥的問話,胤禛抿緊嘴唇,神色並不輕鬆:“富察府上,可是有兩位富察老夫人的。”

已經到了康熙四十八年八月,但是駐川大軍並沒有被聖上召回的意思。

而富察昌南這大半年裡“時常病發急症”,十四貝勒隨身帶著軍醫,就是為了給這位“才思敏捷,堪為倚靠”的“協參領”治急症。

想來,這位才學過人的富察參領是極其出色的。

四貝勒如今還未冊封,雖然之前有人稱他“親王”,都被一雙凝滿寒光的楞目瞪了回去。

“四貝勒規矩真是大!”有人背地裡這麼說著。

“孝懿仁皇后養大的,又是皇上親自教養的皇子。我聽陳嬤嬤說過,德妃也是極清冷的一位主子……”

“我瞧著十四阿哥就不是那樣!”

“你且想想,聖上就是喜歡小兒子這個樣子。”

“舜舒,辛苦你了。”沈惜親自給富察昌南倒了一杯酒,對方抿了抿唇笑著接下來,仰起頭一飲而盡。

“奴才不苦,真正苦的時候,早就過去了。”微醺的富察昌南只是看著夜空裡的一輪彎月,“上次回京,我都沒敢讓人打聽打聽,我額娘好不好……”

沈惜沒有說話,只是一杯接一杯地給他滿上。

而越來越醉的富察昌南顯然是沒有注意到,如今是貝勒在伺候他。

“我真怕,等我掙得軍功的時候,她卻沒福氣來享這個誥命。”

等這個比自己壯上一個號的漢子終於趴倒之後,沈惜才攬月酩酊,腦子裡迷迷糊糊地想著:等他回去的時候,弘明與弘音還記不記得自己的阿瑪……

兩個人就這麼頭對著頭趴著,直到月色下站起一個身影,絲毫沒有醉意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