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瞥到緊了緊裝備的胖子,解語花驚呼,“你幹什麼?”
“天真和小哥都在下面,我不能在這兒待著。”胖子一邊拉緊揹包在腰上的滑帶,一邊說,“就算下面有危險,天真下去也危險了,大不了就是一樣的情況。”說完一跳就進去了。
這樣的情景也別無選擇。解語花看了一眼黑瞎子,剛準備往裡跳,突然胳膊上被人向後拉住,緊接著就覺得手腕上有個冰涼的東西。解語花一轉頭就看見黑瞎子又恢復了一臉狡猾的笑容,晃了晃他的手,帶動與之銬起來的解語花的手。
剛想罵他發什麼神經,黑瞎子就傾身向他,越過解語花的肩膀向井口裡看了看,說,“這條道,恐怕是移動的。”說完也不等解語花回應,直接攔腰一橫抱,連人帶裝備直接跳了下去。
解語花驚呼一聲,突如其來的黑暗和下墜的失重感淹沒他的聲音在嗓子裡,只得單手使勁回抱著黑瞎子的脖子。
解語花緩緩睜眼,眼前依舊是揮之不去的黑暗。
身下是也陷入昏迷的黑瞎子,解語花扯了扯手腕,果然還跟他綁在一起。把身子挪開點,解語花就開始打量四周,試著儘快的適應黑暗,然後看出點端倪來。
半晌,似乎周圍眼下尚沒有什麼危險,井底是潮溼的有些滑膩的泥土,解語花用指尖捻了一些送到鼻尖聞了聞,看來是和上面一樣綠色的青苔。
但是一想到在地上他看不見的地方也有可能和上面一樣爬滿了那種白色半透明的肉蟲,解語花就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唔。”瞎子也醒了。
解語花毫不猶豫大力向著黑瞎子的腦袋就是一巴掌,“你他孃的知不知道深度就往下跳,也不怕摔死。你摔死就算了吧,還拉著我一起,你是缺心眼兒麼?”
黑暗裡解語花只聽瞎子嘿嘿的笑著,“啞巴張跳下去都沒問題,我信他的判斷能力。”
“信你個頭,說不定沒應聲兒就是直接摔死了。”解語花口氣極衝的把黑瞎子罵了個狗血淋頭。黑瞎子覺得手上剛才還牽制著的力量一下就沒了,摸了摸手銬那端已經空空如也,緊接著解語花的聲音就又傳來,“就憑這種玩意兒你也想牽制住我?”說完黑瞎子感覺解語花踢了踢他的大腿,“趕緊起來,我們得快點兒找他們匯合。”
黑瞎子在黑暗裡無聲得笑了笑,是啊,這種東西又怎能困住他?
摸索著從包裡掏出手電,打亮的那一刻兩個人都呆了呆。也許之前以為能看到怎樣恐怖或者陰森森的場景,但是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條很長的隧道,非常非常筆直,且石壁看上去雖然古舊,卻不粗糙也不生朽,甚至連青苔都沒有,看上去死氣沉沉的。順著隧道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直到盡頭淹沒在黑暗裡。
“這他孃的怎麼看上去有種走結婚紅地毯的風範。”健碩的手臂啪的一聲猛地搭到解語花肩上,然後用力攬了攬,夾著懷裡的人兒就要往前走去,“走吧花兒,說不定走到頭兒咱倆的姻緣就加固了。”
“誰要和你加固姻緣。”解語花不客氣的拍掉黑瞎子搭在他肩上的手,“你趕緊別磨嘴皮子了。”說完他隻身先走上前。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解語花幾乎覺得都腿軟,身上也有些疲憊。這隧道不對勁兒,他們兩個都心知肚明,解語花心裡其實是有些恐懼的,但是看著一臉淡然的黑瞎子,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剛開始的時候只是沿著隧道一直走一直走,可能走了都有小半天(其中兩人停下來兩次休息和吃東西),可是整個隧道就像無限延伸的一樣,根本走不到盡頭。無論怎麼走都是一樣的景色,與入口無異的石壁,甚至連寬窄高低都沒有變過,前方依舊是一望無際的深淵。
不知怎麼的,解語花就想起一個哲學家叔本華說過的話,[如果盯著深淵太久,深淵也會盯著你。],瞬間一身雞皮疙瘩。
就在解語花打算問問瞎子這怎麼辦時,他看見黑瞎子轉過一臉嚴肅的對他說,“這隧道不對勁,極其不對勁。我們得趕快出去,找其他的路去跟啞巴張他們匯合。”然後說完就扣住解語花的手腕調頭大步大步的往來的方向走。
解語花不解,就算覺得不對勁,他也是之前就隱隱覺得不安。黑瞎子不可能沒意識到,然而為什麼突然間的這麼說,反應如此之大?
除非,他看見了什麼自己沒看見的,或者,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尋思到這兒解語花象徵性的掙扎了幾下被扣在黑瞎子手裡的手腕,本身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事情,卻暗自發現黑瞎子握著他的力氣大的驚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