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兵長要和我說這些?”艾倫的情緒已經開始有點不穩,“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事情?”
艾倫死死盯著利威爾波瀾不驚的臉,即便是如今的自己,他依舊能感受到距離,這比以前更加強烈,已經不單單是戰鬥力上的差距了,而是來自與思想上的差距,艾倫永遠猜不透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
利威爾看著艾倫漸漸迷茫的眼睛,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都沒有說。
鮮亮的外表之下,是殘破**的內在。
華麗王都也有地下街這樣骯髒的存在,而這個美麗的世界同樣有著殘酷的命運。
我只有將這些真相告訴你,你才能做出【不會後悔的】決定,而不是【正確的】決定。但是我並不能駕馭你的思想,誰都做不到,讓你完全服從,沒有人能,包括我。我活著的時候沒有想過要這樣做,死了以後更沒有這個想法。
當你看清王都的真面貌的時候,是否還有繼續保護人類的決心。
但是,你最好時刻記住,你代表的不是“牆”,而是“自由之翼”!
這些話在利威爾胸口打了幾個滾,最後還是被他囫圇吞下,他知道現在講,艾倫不一定能聽進去,但是讓他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去想,說不定效果會更好。
如果不小心繞進死衚衕的話,就揍醒他!
【二】
馬車外的調查兵團和憲兵團的成員相處的還算和睦,雙方各自不搭理對方。
其實是憲兵團單方面的在忍氣吞聲,今天在城鎮發生的事情,讓憲兵團的人覺得顏面盡失,但是他們又考慮到如果追究起來,最後其實是在找下一任“人類最強”的麻煩,更何況,這次隨行的人,不僅僅有三笠這個女人,更有整個利威爾班。
光是那樣光榮的“驅逐記錄”就足以讓一隻活的巨人都沒有砍殺過的憲兵團膽寒。
但是最後雙方的矛盾終於還是爆發了,但卻是調查兵團這邊先挑起的頭。
阿明給艾倫送過吃的之後。在三笠身邊坐下,三笠正在火堆前面烘手,女生的體質天生就偏寒,越是往前走,氣候越是寒冷。
“三笠,我想和你說個事情。”阿明火堆前湊了湊,不巧風向一轉,阿明被火燎得嚇了一跳,看的韓吉忍不住笑的捂著肚子在地上直打滾,然後被眾人無視後默默的找了一個小角落蹲在種蘑菇。“我今天走的離艾倫的馬車比較近,聽到艾倫在路上的時候,不時的在自言自語。”
三笠微微皺眉,“馬車裡確定沒有其他人了嗎?”阿明點頭。
“而且我有幾個細節讓我比較擔心,其一是艾倫的話語中多次出現兵長,雖然我聽不清楚他說話的內容,但是我根據斷句,基本可以判斷出,兵長這個詞的用法並不是在句子中充當一個主語或者賓語的存在,而是艾倫談話的物件就是兵長。”
阿明這句話比較長,但是三笠早已憑藉和阿明一起生活多年的本能,從裡面精煉的提出了重點,艾倫和一個已經死了的人說了一路。
“其二就是,艾倫曾經在路上不小心把頭撞在馬車壁上,當時我聽到艾倫的聲音的時候他是在喊對不起,然後我就掀開了車窗的簾布,雖然只有一瞬間,我還是清楚的看見了艾倫的衣領處有像是被人揪著的褶皺。”
前面說的話三笠都能理解,但是阿明說的這句話就讓她聽不懂了。“像是被人揪著的褶皺?”
阿明點頭,“就好像有一隻手無形之中揪著艾倫的衣領子防止他撞在馬車壁上一樣。”
“還有什麼嗎?”三笠還需要更多的證據來證明她腦海裡形成的猜想。
“其三,你還記得那天我們在兵營裡的時候,艾倫剛剛從地下室裡出來的那天,我不是說在走廊上看到了一個穿著調查兵團的衣服的人影嗎?”阿明頓了一下,吞了一下口水,“我覺得那不是我的幻覺,而且我覺得那個人影,就是利威爾士官長。”
幾乎是一個非常大膽的猜想在兩個孩子之前形成,這足以顛覆他們兩個人16年以來形成的世界觀,但是除了這樣的一個猜想,已經找不到別的猜想可以同時解釋以上三個事件了。
利威爾士官長會不會還在艾倫身邊,或者……利威爾根本就沒有死?
但是沒有死這一個猜想一提出來,就被阿明自己否決了。他們是親眼看著利威爾死亡的,身體被撕裂噴濺出來的大量鮮血噴濺了艾倫一頭一臉,光是這樣的出血量,三笠和阿明都知道利威爾沒有了生還的可能。
更何況還有那一條經過團長根據一條特殊傷疤認定的斷臂,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