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的腳底。

“艾倫，你怎麼樣。”袞塔拍了拍艾倫的肩膀，“我也是第一次見識這樣的場景，實在是嚇了一跳呢。”

少年的肩膀在他的手掌下微微顫動著，袞塔不僅收緊了手指，也許這樣的場景對於這個尚未成年的小鬼來說著實太過恐怖了。

“前輩……你說，我們會先見到鎧之巨人呢還是超大巨人呢。”陰冷的聲音彷彿是從冥河上吹拂過來的冷風，袞塔不禁愣住了，他知道鎧之巨人和超大巨人的真實身份其實就是和艾倫同期的104期生萊納和胡佛。

有時他們也會提起，艾倫還是會用萊納和貝特霍爾德的名字稱呼他們，彷彿這兩個名字其實和破壞城牆的巨人完全沒有關係一樣。

但是現在……

少年的神色中透露著瘋狂，金色的眼睛中書寫著濃厚的殺意和“絕不原諒”。

而就在這個時候，第二聲嚎叫傳了出來，距離和利威爾班所在的位置極近。緊接著他們聽到了更大的衝擊聲。

“是更高的巨人！”比較靠近前端的佩托拉大喊道。

他們明白了，第一批到達的不過是行動最為迅猛的三米級和五米級巨人，而現在這一聲吼叫，只不過是為了給姍姍來遲的十五米巨人引路而已。

而現在擺在利威爾班有兩個選擇，順著嚎叫聲傳來的方向前進，擊殺召喚巨人的源頭，拯救整個調查兵團，或者被緊接著衝進樹林的巨人群攆出巨木之森，最後在平原上被巨人們踩成肉泥。

“小鬼，快點下決定啊！”奧路歐突然大喊了一聲從不遠處的一棵樹上轉移了過來。

“哎？”面對前輩們一道道炯亮的目光，此時的艾倫卻是一臉茫然與無措，為什麼是自己，難道利威爾班不是用來壓制自己的嗎？

“我們和韓吉分隊長埃爾文團長他們走散了，難道你忘記了嗎？艾倫，你現在是調查兵團的艾倫分隊長，已經不是那個新兵了，你的官銜比我們都要大，你的命是利威爾兵長親自保護的，而現在你需要的做的，就是做一個選擇，然後，我們一起去執行。”佩托拉一把握住艾倫的雙手，大地劇烈的震顫著，沒有時間給他繼續猶豫，嬌小的女性眼中閃爍著絕對不輸他們男人的堅定與決然。

“艾倫，做一個決定，然後我們就去做。”袞塔微笑了一下，拍了拍艾倫的肩膀，點了點艾倫的額頭，“你忘記我們早就宣誓過要保護你了嗎？”

艾倫突然想到了那個前往王都的晚上，調查兵團的前輩們將名字寫在他臉上，告訴他無論發生什麼，他們都會保護他，就像他們的長官一樣，豁出性命去保護他；利威爾兵長在翠色的美麗的熒光下在他的左手心寫下了他的名字。

能直接通到心臟的血管上攜刻著利威爾兵長的名字……

“全員準備！戰鬥！”艾倫舉起手裡的刀刃激動的情緒一湧而上，琥珀色的瞳仁中暴漲出前所未有的氣勢與決心。“擊殺源頭！”

“是！”

【三】

巨人的腳步聲踩著死亡的鼓點一次次靠近他們，奇行種的速度更快，行動方式更是千奇百怪，無數根張開的手指和血盆大口彷彿是為了包圍獵物而編制的密集絕望的網。

幾次他們都差一點失去了繼續前進的空間。

怎麼會這樣？

明明，我們才是獵人，你們才是獵物啊！

望著瘋狂逼近他們的巨人，艾倫的心幾乎要提到了嗓子眼。

“艾倫！帶大家先過去！”佩托拉的纜繩突然發出了尖銳的摩擦音，她在減速，“你能感知到那個人位置吧！”

拍打在臉上的空氣是冰涼的，佩托拉的心也是冰涼的，望天大樹之間是無數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黑影，她只是稍作停頓，已經可以感覺到，她已經被間接的圍得水洩不通。

“佩托拉前輩！”

“我留下殿後，你們先過去！”風彷彿刀刃一般撲打在臉上，連帶著她感到心臟處傳來劇烈的疼痛，隨著她斬殺的巨人數量的增加，胸口的撕裂般的疼痛就增加的更多。“我會趕上來的！”

她許下了一個自己絕對沒法完成的承諾，只為了能讓男孩和其他的同伴走的更遠。

滾燙的血液噴灑在她的臉上，灼傷了面板，手中的刀刃看過肉壁的感覺從沒有那麼美好過。她在用她自己的方式，最後一次祭奠那個離去的男人。

你說讓我自己的命自己活，我現在把這條命獻給你！

光影變幻之間，佩托拉的速度早已超出了她以往的記錄，纜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