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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他到底是破解者,還是參與者。還是,從頭到尾都只能是一個旁觀者。

他想起了空的錦囊,是否那個錦囊本身就是一個代表。

空無一物,萬事皆空。

他看著賈環,聽到自己一字一句清晰的問出來:“你到底是誰。”

賈環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望著他,而後突然俯身,少年青澀的氣息籠罩下來。隨後甄士銘覺得自己額上一暖一軟一熱。

“當年橋邊我崴了腳,你背了我回去,說是要給我一雙新鞋子,又軟又暖不咯人。你忘了麼,你對誰說過這句話。”

甄士銘吶吶道:“環兒。”

賈環一笑:“環兒說,謝謝你。”

他從懷裡拿出那個另一個小錦囊,那裡有一張紙,紙上是素月映溝渠。

“冷月掛長空,川流東自來。溝壑千萬裡,本心皆妄然。”

原來,那空著的沒有題的字,是這樣子的。

甄士銘呆呆的望著賈環,只覺得身邊吹的風,耳邊聽的夜聲,都化作了寂靜。他又有了那日剛從山下下來站在曲橋上的感覺,好像腳下是白雲萬丈,身邊是霧靄茫茫。

突的一個激靈的功夫。他睜眼一瞧,卻似是哪裡都沒有人了。摸摸身邊的石頭,冰涼如水,哪裡像是有人曾經呆過。

甄士銘跳下來,他心裡還很混亂,整個人也有些糊塗,腦中只記得方才賈環唸的四句話。

冷月掛長空,川流東自來。溝壑千萬裡,本心皆妄然。

走著走著,他來到了曲橋邊,迎面走來兩個打著燈籠的丫頭,正在細細碎語。

“聽說三爺快不成了。那趙姨娘當真毒辣,想著法子要弄不入流的手段去害寶二爺,誰成想害到了自己的兒子身上。巫邪那個東西,可真要命。”

“她早先不是用過一次麼,被發現了居然還不知悔改。”

“算了,反正那三爺也不是甚麼好人,總是欺負下人。這就叫母業子報罷。”

甄士銘一口氣沒有順上來,胸口憋悶的慌,踉蹌著幾步上前抓住那個丫頭,喉嚨裡咯咯作響,厲聲問道:“你說甚麼!方才,你說甚麼! !”

那丫頭似是被嚇了一跳,又驚訝又害怕,哪裡顧的上回答他的問題,一個勁的喊著放手。她是新來的,並不怎麼認識這位甄家來的客人。何況如今夜深,更看不清人,一急,就喊著來人,只怕是賊人摸了進來。

甄士銘滿腦都是那句‘三爺快不行了’。他想怎麼可能,方才賈環還同他說話來著。

這頭又有人循聲而來,把他扯開,慌亂之中不知是誰撞掉了燈籠,四周更顯漆黑。吵嚷間一個家丁急呵呵的過來罵道:“這裡是薛姑娘的地方,你們吵甚麼。得罪了人家薛姑娘,你們是不想幹事了罷。人家可是快成你們正兒八經的二少奶奶了!”

“管家,這裡有個瘋子。”

“二少奶奶,不是聽說是林姑娘麼?”

“林姑娘?老太太和薛夫人都商量好了,林姑娘,大概也就是林姑娘了。”

再也沒有忍住,憋著的那口氣一湧而上,甄士銘只覺口中一甜,腦中轟的一聲炸的金星直冒,他隱約間覺得身體彷彿軟倒了下來,冰涼而溫暖的感覺襲捲了全身,四周一派沉靜,就像是方才環兒親了自己那種感覺一樣……

朦朧間他突然想起來,當年第一次睜眼看到這個世界,他面前的甄家老父老母笑的十分的慈祥,而他,好像已經許久不曾見過他們了。

☆、似真似假難尋

明月皎皎清冷,映出紅塵喧紛。

清輝掃至一間公寓,透過開著的落地窗探了進去,滿室光華流轉。

一個趴在寫字檯上熟睡的年輕男子‘啊’的一聲從夢中醒來,眼神茫然,神色懵懂。

姑蘇城裡有條十里街,十里街裡有個仁清巷,巷裡有一個古廟,因為比較狹窄,當地的人就稱它為葫蘆廟,就在它旁邊,恰好有一家鄉宦,姓甄,名費,字士隱。

這天,從葫蘆廟裡走出來一個人。

那個人叫賈化,字時飛,是一個沒有什麼錢的窮書生。家裡原先雖然也是讀書人家,但是家道中落,日益不濟。這次前來上京趕考,也只有指望科舉成名。他聽到街上有人在說什麼‘三劫後,我在北氓山等你’這樣玄乎的話,就出來看一看。

之前在廟裡時,聽著有好幾個人的聲音,出來一看,卻只有一個人站著。

那個人正是隔壁甄家的老爺。

於是賈雨村就笑著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