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的多,你可知龍門此地由何得名?”
馬進良心道雨化田的戲耍心性又上來了,無奈回道:“稟督主,龍門原來不叫龍門,叫鬼門。”
“哦?有趣,接著說。”雨化田揚聲問,心情愉悅。
“鬼門地勢險惡道路崎嶇,據傳從前有個懂堪輿的縣官上任,走到鬼門被群山擋道覺得不吉利,便取山勢形似龍頭鳳尾之意改名叫‘龍門’。龍門地處邊關,來往官商遊俠、品流繁多,漸漸落了個三不管,貿易卻不斷,看似荒涼實則繁盛。”
“進良以後卸任了,可以去說書。”雨化田聽完,像一隻饜足的貓,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
馬進良目不斜視回他:“謝督主。”
“我喜歡這人,化兇為吉,能所不能。”
“督主,那縣官相傳是個無能之輩,只是會點風水唬唬百姓罷了。”
“單憑一個‘龍’字,他便不簡單。不過你沒講全,這故事還有下半截……”
“屬下願聞其詳。”
雨化田話說半截停住,不遠處一張久經風沙的破布幡在風中招搖,黃土泥胚的房子蒼涼地立著,門前人來人往,與它相映成不一樣的熱鬧。
幡布上書幾個毫無章法卻遒勁的大字:龍門客棧。
“到了。”雨化田壓低聲線,沉靜地提醒馬進良。
馬進良下了坐騎,遠遠就有小二殷勤迎上來:“二位客官一路辛苦,您是打尖還是住店吶?”
雨化田回道:“小住兩天,可有上房?”
“您可問巧了,剛好還有兩間。”
“我與他一人一間。”馬進良的臉藏在紗後,看起來真像行走江湖的神秘刀客。
雨化田擺手:“不必,出門在外一切從簡,一間便夠。”說完睨一眼馬進良,掏出銀錢付給小二。
小二看見白銀連連應諾道:“這位客官說得是,來來來,我領你們去上房。”
一入店內各種混雜的氣息迎面而來,有羊肉的羶味,烈酒的淳味,刀客的江湖氣,客商的油滑或沉穩,劍俠的隱匿秀逸,還有關外的韃靼人,說著聽不懂的話,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雨化田和馬進良的打扮雖然簡樸,但一舉一動仍藏不住氣勢。腳甫一跨進門,嘈雜的人群便一陣噤聲,人人停下手裡的碗筷打量他倆,無形中似有無數眼刀上前打探底細。
馬進良隨在雨化田身後走上階梯,一路無話,小二領他們安置好行李後又帶他們下大堂打尖。
雨化田從階梯上走下,一雙眼也掃視堂內眾人,他的目光陰寒掩不住毒辣,無聲交鋒後堂內的人看出他不是個好惹的,漸漸又回覆喧鬧開始喝酒吃肉。
“兩位客官吃點什麼?一路風雨舟車勞頓,不過八方風雨比不上我們龍門山的雨……”河南口音的店主俯身上前,臉上堆滿笑容。
馬進良放下佩刀,桌面沉沉一響:“龍門山有雨,雪原虎下山。”
店主捻捻鬍子點頭:“好好,這就給二位客官上菜。先來一盤牛肉兩壇小酒可行?”
雨化田應道:“客隨主便。”
店主作揖轉身吩咐膳房,雨化田瞧瞧馬進良不禁笑道:“你那兩句暗語對得不錯,什麼時候教教趙通長記性,我也好少罰他。”
馬進良為了不讓人生疑,進了店便放開了,神情語氣皆是輕鬆豪爽:“田兄過獎,”說話間酒和牛肉已端上,他便徑自倒了兩碗,“我先敬你。”
邊關的酒烈,一碗下肚就燒得疼。
馬進良喝得猛了,不小心咳嗽幾聲,雨化田笑他:“我就說你沒餐餐素中用。好,既然大良敬我,我不能不回。”
雨化田喝了一碗,臉色毫無起伏,馬進良有些吃驚,暗暗湊到雨化田身邊輕問:“督……田兄,這碗酒烈,田兄可受得住?”
雨化田又悠然喝一碗,身處邊關倒喝出些江南小酌的意思:“大良啊,我講與你聽,”他手蘸酒水,在坑坑窪窪的桌面上寫下一個“官”字,“這兩張嘴,一張吃飯,一張喝酒,我好歹混了這些年,一罈酒不在話下。”說完把字抹去,拿出備好的筷子夾了一塊牛肉,卻不是自己吃,而是給馬進良。
“喏,平時醃馬肉吃多了,嚐嚐邊關的牛肉。”
馬進良回道:“八方風雨,比不上龍門關的‘雨’。”說罷將牛肉吃了,又去敬雨化田酒。
店內人聲鼎沸,店外天色漸暗,雨化田與馬進良拼完兩壇酒望了望天色,心下已有打算。
際會
入夜,雨化田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