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是妖孽亂朝綱,不想這‘妖’卻是自家人,聞仲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只抬手讓妲己起身。
兩人對坐片刻,聞仲見他不開口,那師侄臉上也是神色平靜,不見絲毫緊張之色,想她性子如此穩重,真不知師兄是如何看上她的,這麼一想本就心存疑惑的聞仲,試探的開口說道:“那餘元確是我師兄,不過他多年不曾出洞府,你年紀也該未至雙十,不知師兄是何時收你為徒的。”
狐妖不曾見過那餘元,但王爸為讓她不被看出破綻,可是押著餘元把這三十年內,大大小小的事情,事無鉅細的全部說寫出來,就是那畫像也是用炭筆,讓回去軒轅墳中的王瑤,為其畫了不下十幅。
聞仲如此問,怎麼能難倒她,聽師叔問話,妲己起身對其拘禮,一臉恭敬的回道:“稟師叔,妲己是十歲那年,師傅出山自處尋找煉器材料,想為師兄餘化打造趁手兵器,行至冀州遇見小女,說我有潑天富貴,卻不得好下場,截教本就是取擷取一線生機之意,相見即是有緣,只接了我頭上配飾一件,就傳我仙法收入門中。”
聞仲雖入了金靈聖母門下,但在其師傅身邊求學問道不足兩載,師兄餘元都只見過幾面,其弟子聞仲還真不清楚幾人,但八年前確實見過師兄,雖未聽說提起弟子如何,但確實是出來尋找煉器材料。
況且依他知曉聽聞的師兄,確實是那放蕩不羈的性子,想必妲己頭上那配飾是上好的東西,不然師兄才不會費心算計,如此他收性子溫和的妲己為徒,就讓聞仲不再心存懷疑。
“既然是自家人,也就不需要如此多禮,不過你已經跟著師兄學道,為何還會前來朝歌,還慫恿大王建那惡毒刑罰,實在有違天和。”本就不客氣的聞仲,知道妲己是自己師侄,就更是直言責斥,道。
狐妖見只幾句話,聞仲就信了,也樂得不用多費口舌,不過見他一認下親,就這般不客氣的說話,苦笑的搖頭,一臉難為的說道:“這哪裡是我願意的,師傅只教了我淺顯仙法,就說尋著赤玉王要回去煉製兵器,因我年紀幼小,也無修為在身,匆匆趕路恐我傷著,只留下話讓我先自行修煉,只等靈器一煉成,就前去冀州接我,不成想等到現在,我因不忍冀州百信受戰亂之苦,只得離鄉前來朝歌。可心中的怨氣難消,又無人指點我修行,這才一時被心魔迷了心智,做下那許多錯事,也是前幾日師傅前來,見我快沒了真魂,施法將我點醒,這才有瞭如今的蘇妲己。”
“唉,你這錯事做的太過了。”聞仲知道錯事是妲己做下,但若沒有當日師兄的傳道之因,也無妲己被心魔迷惑的果,可看著如今朝堂亂事,聞仲心中還是無奈。
狐妖見她認下罪責,聞仲果然顧及同門不再怒目而視,端起几案上的茶湯,滿臉愧色,眼中含淚的遞上前,說道:“妲己自知罪孽深重,本也想要自縊賠罪,但自師傅處知曉,大王被小人算計,也才使得我近的他身,只因一點怨氣,也就被心魔惑住心神。可錯事總歸是錯事,師傅看我想不開,無奈之下交給我幾道黃符,讓我以壽元之力為引,啟用這符咒可使大王有片刻清醒,待殷商危機過去,我若僥倖不死,只盼我能過去此劫,隨他入了仙門多做善事以贖前罪。”
聞仲聽事關殷商基業大事,自然顧不得糾結幾人性命,忙著急問道:“大王是遭了誰的算計?”
狐妖搖搖頭,只裝作努力回憶餘元原話,說與聞仲聽,“師傅說他也未算出,但能施法在金龍護體的帝王身上,行如此逆天道之為,恐怕斬兩屍的準聖,一行事就會被天劫轟成飛灰。”
聞仲被狐妖如此提點,哪裡還不知恐怕是聖人所為,可他們最是順天意而為,就是截教祖師通天教主,所立截教也是天道屬意,難道是天要亡殷商,“不,不會的,師傅,對,我去求問師傅,既然師兄都推算出的事,已修煉至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的師傅不會不知道的。”
聞仲瘋癲的說完話,顧不得與妲己交代幾句,就一陣風的出去殿外,將與他心意相通的墨麒麟叫來,駕起它往天上一躍,就隱與雲中向金鰲島前去。
狐妖將鬢邊長髮挽於耳後,轉身回去跽做案後,端起還帶著餘溫的茶湯喝了幾口,紂王就大笑的進來殿內,看著果然只有蘇妲己在,沒有半分威嚴的湊到妲己身邊,握著她的纖細手腕,就著芊芊玉手捏著的陶碗,將其中茶湯一飲而盡,復又笑說道:“爽快,果然還是王后有辦法,竟片刻功夫就能將聞仲糊弄出宮,只不知你說的什麼,說與孤王聽聽,下次太師回朝再煩人,孤也可照搬將其應付過去,好過再勞煩王后。”
狐妖就勢依偎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