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好像在盧修斯的預設下正做著什麼事情,而盧修斯也好像正暗中緊鑼密鼓地做著什麼準備。塞洛斯有些不安;他的直覺告訴他,那些動作都和他有關。明明一開始是不想把家人牽扯進來;他才會選擇那樣一條路……但是到最後,為他的錯誤買單的卻又是自己的家人。
解除靈魂契約的事情已經迫在眉睫了;但是沒人比身為施術者本人的塞洛斯更加清楚,那個契約究竟有多難解除……或者說,在這個時代,他根本找不到任何解決的辦法。當初為了保證Voldemort在中間不能鑽空子,他費盡心思地尋找了自己腦中所記憶的最難以解除的契約,除非其中一方率先背棄約定,否則就永遠無法解除。而Voldemort之所以會爽快地同意這個繫結靈魂的契約,也是因為它只會對率先違約的人造成懲罰,第一個違約的人將會承受所有的後果。
當初那個協定其實有很多簍子可以鑽,但魔法是最公正而嚴厲的,它的界定也異常嚴格,所以即使他們雙方都有違反契約的地方,但都不敢做出真正觸犯到契約邊界的地方。塞洛斯目前已經算是完成了自己的責任,幫助Voldemort拿回了他完整的靈魂,改變了原本的歷史,奠定了他歸來的第一步……Voldemort那邊的進度卻一直沒有告訴他,僅憑著自己的力量,塞洛斯實在很難在短時間內取得突破,還原並溯源那個魔法陣,回到他原本的時空之中。
可是如果讓他在家人的生命和更快地回到自己原來的時代裡選擇一個,塞洛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和Voldemort合作只是加快了他迴歸的步伐而已,就算撕毀協約,他憑著自己的力量也能有把握在五十年內找到回去的辦法。
疼痛、難過和不捨……這些情緒他現在會因為Voldemort而感受到,也一定會因為別人而重新得到。
歸根究底……就算再怎麼渴望感受到更多常人的情緒,他最需要和無法拋棄的,還是家人啊。
塞洛斯是那種一旦做出了決定、就會毫不猶豫地去執行實施的人。於是某天早上德拉科在叫自己的寶貝弟弟起床時忽然發現,塞洛斯對他的態度好像也一覺睡回了幾個月以前——他狐疑地看著塞洛斯,上上下下地把他打量了好幾遍:“你還好嗎,塞洛斯?”
“簡直不能再好了。”塞洛斯心情愉快地回答。
“教授給你佈置了魔藥作業?你又偷偷試驗了什麼魔咒?還是鍊金術產品?”德拉科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如果不是塞洛斯送給他的鍊金術防身工具和窺鏡都顯示正常,他差點就要以為塞洛斯是被人用奪魂咒控制了。
塞洛斯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不過當他看到德拉科臉上的表情之後,立刻就心有靈犀一樣地秒懂了。他抄起白樺木魔杖順手就捅了德拉科的腰一下,看著兄長瞬間吃疼扭曲的臉笑得一臉純真:“哎呀,不小心手滑了~”
德拉科:“……不要用這麼不貴族的語氣說話!”
這麼一打岔,兄弟倆之間的氣氛好像又真的回到了之前那樣。兩人和和睦睦地手拉手去吃飯的樣子簡直亮瞎了一堆蛇眼,再加上有格雷厄姆一幫人在背後的推波助瀾,有關“塞洛斯是德拉科的婚約者”的傳言變得越來越廣泛了,以至於有段時間當塞洛斯出門的時候會很詫異地發現,放在他和德拉科之間的詭異目光會比放在斯內普和德拉科或者哈利和德拉科之間的目光多得多……
三強爭霸賽的第一關過後,學生們對比賽的關注度反而又提高了。塞洛斯本來可以藉著這個機會繼續發展自己的報紙,但是現在他的課餘時間全部都用來思考和查詢資料,希望能找到解除契約的辦法,所以就算要討論有關報紙的內容,也只能趁著上課時間偷偷說。手裡能掌握一份報紙,就等於能把握住一份輿論的方向,而想要在權力圈子裡得到一席之地,把握輿論的方向也就是必須的。
盧修斯是霍格沃茨的校董之一,作為每年都要給霍格沃茨捐獻大量金加隆的校董,卻一點都不受學生們的歡迎,反而因為食死徒和斯萊特林的身份而受到其他學院的歧視,而像他這樣的人在校董中遠遠不止一個……這樣下去出力出錢還總是不討好,對這些純血世家來說能有什麼好處?而有了輿論就不一樣了,一份胡說八道的報紙儘可以受到大多數人的嘲笑,卻也可以藉此拉近那些被八卦的人和普通巫師之間的距離,讓人產生一種“啊,原來皇帝也會長蝨子”一樣的微妙認同感……總而言之,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都是好處多多。雖然風險也同樣存在著,但已經足夠讓塞洛斯下決定了。
他能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