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長老怒道:“還敢狡辯!挑撥弟子,搬弄是非,私逃下山,還敢說沒犯門規?!”
戒律長老發火,實在可怕,凌端縱是有千般埋怨也不敢頂嘴,垂頭作認真聽話的樣子:“弟子知錯了。”
百里屠蘇面癱相,抬頭站直,不發一語。
陵越道:“弟子知錯,但孟淮兼此人居心不正,舉止奇怪,弟子恐怕他會做出傷天害理之事,所以下山後一直沒有回去,就是為了將他帶回天墉城問罪。”
他臉上的那個黑眼圈實在是顯眼,戒律長老看著內心糾結,道:“此事應從長計議,既然知錯,自迴天墉城領罰。芙蕖。”
芙蕖耷拉著腦袋,小聲應道:“長老,弟子也知錯了。”
弟子們的認錯態度好,戒律長老暴怒的心情總算有所緩解,道:“我自有計較。陵齊陵雲,將他們帶走。”
兩名弟子上前:“是。”
歐陽少恭道:“等等。”
百里屠蘇:“等等。”
戒律長老似乎才看到歐陽少恭等人,風晴雪抱著睡著了的毛球站在遠處,看著他們說來說去的。方蘭生和歐陽少恭站在一起,離陵越幾人比較遠。戒律長老一心在天墉城的逃跑弟子身上,還沒注意道旁邊還站了人,此時歐陽少恭出言阻止,戒律長老皺眉道:“你是何人?”
歐陽少恭拱手道:“在下歐陽少恭,與百里屠蘇乃是同行。在下急尋一件重要事物,此物流落人間,恐怕會帶來災難,於是委託少俠尋找,少俠也是心有仁義,才會滯留在山下,還望閣下海涵。”
百里屠蘇道:“我不會迴天墉城。”
戒律長老注意力立即被百里屠蘇這句話吸引過去,呵斥道:“天墉城是你想來就來,想去就去的?出言不遜,目無法紀!”
“……”
百里屠蘇心裡話對著一個不喜歡的人說不出口,天墉城上,真心待他的人就那麼幾個,執劍長老,陵越與芙蕖。百里屠蘇想說他要報仇雪恨,想說他在山上孤獨一人,想說他想相依一生的人還不知道他的心意,但是對上戒律長老,什麼都不想說。
戒律長老還當他是心存憤懣,厲聲道∶“執劍長老救你一命,將你帶回天墉城,傳授你劍術道法,可你,違反門規,私逃下山,你便是如此報答執劍長老的恩情?”
戒律長老發怒,連陵越都勸不住,又是近半時辰的訓斥,不過這次是對著百里屠蘇一人。
方蘭生看著百里屠蘇被戒律長老訓得一句話都說不出,想起二姐平日對他動輒家法伺候,已經算是悲慘,沒想百里屠蘇看著這麼冷淡的人,也會被人訓得一句話都說不出,看百里屠蘇的眼神,立即帶了點惺惺相惜的同情。
戒律長老道∶“陵齊陵雲,縛了他們,帶走。”
歐陽少恭道∶“且慢!”
戒律長老施法,耀眼光芒一閃而過,面前戒律長老和百里屠蘇幾人消失了。
方蘭生驚訝道∶“這什麼法術?跑得這麼快。”
風晴雪道∶“那我們怎麼辦?去追嗎?”
“不知道他們會去何處,不如暫時留在此處。”歐陽少恭想起一些大概的劇情,不過現在情況與劇情大不相同,也不確定戒律長老此行會不會去鐵柱觀。
就算他們會去鐵柱觀,自己也不知道鐵柱觀在何處。不如呆在原地,見機行事。
鐵柱觀山洞,平臺四周的咒水泛起層層波瀾,一人立於咒水前,輕輕嘆息。
水下傳來嘶啞的聲音∶“甘泉村。”
偌大而又安靜的房間內隱隱有迴音。
明曦子道∶“你如何得知?”
“怎麼,觀主想出爾反爾?”
“觀主”二字被咬得極重,似是嘲諷。
明曦子道∶“你確定是二十年前的那個小孩兒?”
水下傳來回話∶“不確定。”
明曦子默默看著咒水下。
“你只管派人尋來,二十年前的約定,觀主可別反悔。”
百里屠蘇木然站在牢門內,看著柵欄外那兩個看守的弟子。
那兩個看守的弟子被百里屠蘇看毛了,其中一個喝道∶“看什麼看!轉過去!”
芙蕖氣道∶“說什麼呢你!”
陵端道∶“又沒說你,你急什麼?”
陵越與他們不在一起,被戒律長老叫出去了,牢內只有百里屠蘇與芙蕖,再加一個陵端。
陵端頭髮散開,用手梳理好拿發冠重新束起,芙蕖怒了,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