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菲爾感受到了魔力的波動,她心中一驚抬起頭,卻只能看到年輕首領平靜到了冰冷的臉。
肯尼斯冷笑一聲似乎要說什麼,卻不料金色的輝舟突然將下方的一片都照亮。似乎是因為面臨昨夜死亡的恐懼,肯尼斯不再說話。Saber和Archer都防備的抬頭看向那俯視眾生的高傲王者,而對方那雙鮮紅的眼根本不屑於萬物,只是冷冷道:“雜種,完了嗎?”
年輕的首領抬起頭淡淡道:“這一切都只是開始而已。”
吉爾伽美什冷冷地看著他。
綱吉道:“我掩藏身份的原因有很多,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既然強求不得,不如順其自然。閃閃,我們是平等的,我們也終究站在不同的起跑線上,我們的終點也完全不一樣。但是,我們卻是朋友,可以互相彌補,互相注視。即使王是孤高的,也不該代表就是寂寞的。”
火焰從額頭一點點的消失熄滅,那雙發著光輝的美麗雙眼沉澱下來,如同水一般的溫柔,如同白晝的天一般平和。
“我明白你的意思,也感激你對我的寬容。但是我也同樣有自己的堅持。閃閃,你應該非常明白,朋友從來都不代表著支配,不是嗎?”他淺淺的笑了,對著高空的王者眨了眨眼睛:“你很重要,非常重要,但是我也有著自己的原則,你的摯友也同樣,對嗎?即使會激怒你,即使與你背道而馳,也會為了自己的原則做出拼搏。這才是自我,而你需要的,從來都不是傀儡。”
那雙眼是如此的澄澈,彷彿一切掩蓋都在他的面前無所遁形。
英雄王有些狼狽的微微移開了眼。
是的,不僅僅是面前的青年,恩奇都與他曾經是不死不休的仇敵,而在之後的政事也好為人處世也罷,他們也有著不止一次的爭執,互相彌補,互相退步。
曾經惹怒了神明之時,他只是不可一世的冷笑著,不會畏懼絲毫壓迫。但是當他看著他綠色長髮的朋友如此痛苦之時,他畏懼了,他退縮了,他想要屈服了。
但是他的朋友朋友卻依舊反駁了他,與天上的神明做出了最後的抗爭,即使付出的是自己的生命,即使自己如何的憤怒不甘也絕不改變。
“如果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閃閃,你不願做,就由我來做;你不屑去看,就由我來看;我不會為你放棄原則,我有自己的堅持和執著。與你的理念背道相馳我也會與你爭執反駁,覺得你哪裡不對我也會竭盡所能制止你。但是我同樣能為你付出生命付出所能付出的所有,因為你是我的朋友,不離不棄。”他笑道:“就像他一樣。”
英雄王嘲道:“你是在抬高自己嗎,綱吉?”
知道對方消了氣,綱吉笑道:“唔……你可是至高無上的王啊,不抬高自己的話我怎麼才能與你並肩呢?”
生前的時候,他與英雄王一直差了一點什麼。
可是究竟差了什麼,他始終不明白。
但是現在,他卻似乎懂了。
朋友之間不是不斷的退讓,不是一味的緊逼,而是互相包容,互相理解,看見對方的錯誤,儘自己所能去幫助對方。
雖然說起來很簡單,但是事實上要做到卻非常的難。不過,這也是一種讓人興奮的挑戰,不是嗎?
至少對於吉爾伽美什和澤田綱吉而言,的確如此。
英雄王的笑是嘲諷而冷酷的,澤田綱吉的笑是溫和有暖和的,但是這一次其中所包含的意思卻是同樣的。
他們的命運從很久以前的扭曲時便已經相連,即使是死亡也無法將其切斷。如此這般,或許真的可以被稱為是上天的奇蹟。
“伶牙俐齒的傢伙。”吉爾伽美什轉身離開眾人的實現:“雜種的表演到此為止,回去了。”
綱吉點點頭:“嗯。”
火焰燃燒,年輕的首領飛上了那金色的光輝之舟。頓了頓,他背對著眾人道:“能和你們一起並肩作戰,我很高興,也很榮幸。”
Saber淺笑頷首:“我也一樣。”
Rider大笑道:“如果可以,真希望能將你們收入麾下啊!”
綱吉轉過頭看向Lancer,他依舊半跪在那裡,因為他的主人。火焰的光芒遮蔽了他的眼,讓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緒。
“Lancer的Master喲。”他淡淡道:“那枚令咒,我讓給你了。”
眾人一愣。
“我無法容忍你將英靈的尊嚴踐踏在腳下,若是再如此對待Lancer,我將視為你對英靈的侮辱。”他微微一笑,徹底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