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轉過頭避開幸村咄咄逼人的視線,焦距卻落在龍馬膝上,喉結上下移動,發出輕輕的嘆息,“不會有……這樣……的事!”
雖然他並沒有說很大的聲音,幸村卻敏感的捕捉到了,“不會?”抓著他的肩膀讓他面對著自己,“你再說一次不會看看?”因為激動幸村的聲音大了一些,“若是不會你為什麼總是用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眼光看著他,若是不會為什麼在看到他和其他人站在一起時滿眼掠奪……”
“精市,你在激動什麼?”真田靜靜的看著幸村顯得狂亂的紫眸,淡淡地問道,“應該是我問你到底在想什麼的吧,即使我對他有好感,可是你又為什麼一定要逼我去喜歡他,去愛他?你不是愛著我的嗎,怎麼反而急不可耐的要把我推給別人呢?”
“我……”幸村啞然,神情暗淡起來……若是我得不到愛,那麼起碼讓我愛的人與我喜歡的孩子能幸福的在一起……這樣,難道也錯了嗎?緊咬下唇,倉皇地推開滿眼探索的真田,“弦一郎,你是個懦夫,連去追求自己幸福的勇氣都沒有……”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匆匆離去。
看著那象逃難般的纖弱身影,真田臉上浮現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良久又將視線轉回看著床上的人兒。
大拇指刷過略微蒼白乾枯的唇瓣,那唇失去了往日的嬌豔紅嫩,因為沉睡多日失去了往日的色澤,曾經充滿生機與挑釁的雙眼緊緊閉著,若不是呼吸的暖風隔了許久會拂過手背,確實會讓人以為床上的人兒將永遠這麼沉睡下去。
被穿過的琵琶骨,斷後再接上的關節……若只是他人所為也罷了,但能自行刮肉,狠心自己斷骨續接,這究竟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讓一個年饉十六的少年能自虐般的忍受過那非人般的痛苦,又是有怎麼樣的信念支援著他呢!當大夫說出他的判斷時,真田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為這個少年吃驚了!
閉上眼,腦中浮現那絕世的一劍,那魄人心魂的一劍……以那樣贏弱的身體卻能打敗切原,還能使出那麼驚人的一劍,明明身體已經支援不住了,在勝利之後卻還倔強的要離開……他就是這樣一個驕傲的孩子呵……
“這是你第二次撞進我的環抱了!”第一次的相逢留給自己一抹揮之不去的淡香,擾亂心扉;第二次卻帶來無限的驚喜和惆悵,將那暖玉般的小手圈在手心,狂涓的在額心烙下一吻,“這樣教我怎麼能放手呢?”
“幸村幫主,請問你們是不是能將龍馬請出來呢?”不二右手敲打著桌面,似笑非笑地看著坐在主座,神情自若的兩人,“若是小龍馬知道我們來接他回去,會很高興呢!”
“龍馬現在不在這裡了!”真田冷冷道。
“哼,那就是曾經在呢!”跡部冷哼,匆匆趕來立海,費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憑眾人之力冒險去了圯波角,唯一能住人的畫舫卻早已人去樓空,想去立海找真田要人逼問,卻又得知切原因為犯錯被打入水牢不宜見客,這一番折騰好不容易得到的線索又斷掉,脾氣再好的人都火大了,更別說是本來就脾氣不大好的跡部。
“那就把切原交出來讓我們自己問他龍馬去了哪裡!”冰珠子般的話,聽不出什麼情緒起伏,卻讓人感覺一股寒意,手冢依舊是往日的面無表情,在坐的人卻都察覺到掩飾在其無波面具下的怒火,“明人不說暗話,我已沒什麼耐心!”
“你是在懷疑我說的話?”真田面一冷,周圍氣壓立刻壓抑起來。不同手冢生氣時讓人感覺無邊的寒意,真田一發怒,便讓周遭的人感覺呼吸困難般的難受。
“諸位若是不相信,那也就沒辦法了!”幸村和顏悅色的輕笑著,眸中卻無任何笑意,手一揮,對著立海其他人道,“送客!”
“你……哼,該死的傢伙!”跡部咬牙起身狠狠瞪著幸村,“本大爺算是看清楚你了!”說罷拂袖大步離去,另一旁的手冢和不二也若有所思的對視了一眼,相攜離開。
剛才劍拔弩張的大廳剎時安靜下來,真田與幸村無語相視苦笑。
“稟幫主……剛才別館有小廝過來說那位少爺醒來了,正鬧著要離開呢!”一名護衛匆匆經過通報後進入大廳,打破了寧靜,兩人心中大喜,人影一閃已經消失在護衛視線中。
龍馬沒想到一睜開眼睛自己躺在一間裝飾淡雅的房間中,正在打瞌睡的小丫頭見他醒過來忙嘰嘰喳喳叫來一大群人,然後才知道自己現在身處立海在大青山的別館中,是真田和幸村親自抱回來的貴客。
哼,見鬼的貴客……原來昏迷前撞到的那人是真田!龍馬在心裡低咒一聲,沒想到自己還是在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