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顧不上會不會驚動其他人,發出一聲嚎叫,撕心裂肺。
一把泛著寒光的劍風弛電閃般帶著呼呼風聲在空中劃出一道白光刺向那嬌小的身影。眼見那劍即將刺中,龍馬卻第一時間避開了。
“哼,還差得遠了!”龍馬冷哼,幸好對他早已有防備,閃過追擊過來的劍,點足飄開。
切原見一擊不中,又揮劍迎上,一雙眸子紅得好似要滴血般鎖定在龍馬身上,“我不會讓你逃掉的……”
“想打?那就來吧!”抽出腰間的軟劍,挽出一簇白蓮,乒嘭清脆的金鳴相交聲響起。
劍花簇簇間,兩人一來一往已經交手百多招,氣旋以他們為中心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圓,無數的樹葉被刮落,漫天飛舞然後又被劍氣絞得粉碎。
看起來兩人此時不相上下,實際上龍馬的步伐卻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飄忽輕靈,他每次都只能恰恰閉開致命的劍鋒。
在他又已最小的動作滑過切原挑出的一劍後,切原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一雙紅眸妖異的閃耀著,使出了自己得意的“地獄十八式”中最後一招也就是最兇險的一招“血雨腥風”,當年他剛出道成名的那戰,手刃那一魔二妖三君子四小人時這招還沒完善,卻也使得那十人瞬間死於非命,可見這招之兇狠歹毒。
他果然不是易於之輩,龍馬不久前才運功烘乾的衣服此刻又已經溼透了,知曉自己現在並不易久戰,先故意拖住自己以快打快,消耗體力和內力,接著再以一招用秋風掃落葉之勢攻擊過來意圖結束交鋒。
視線中的切原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最後似乎周圍全是他的身影,劍威帶給正中心的龍馬無比的壓力,只見運動中的劍從極快突然變得極慢,周圍無數把劍平平地緩緩地刺向自己的身體,一時間似乎上下左右所有方向全是劍影,無論從哪個方向都逃脫不掉,身體忽然象是灌鉛了一般動都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劍一寸寸逼近了,劍風中裹著的劍氣颳得臉生疼。
就這樣結束了嗎?腦中閃過無數念頭,龍馬問自己。
世界突然都安靜下來,沒有無處不在的人影,沒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利刃圈起的呼嘯聲,彷彿天地間只有自己一人存在般,面對那逼近的兇器,龍馬居然閉上了眼睛。
天地變得無限大、無限的廣闊,無數的畫面閃過龍馬腦際,從小到大和父親的無數次交鋒,與手冢的月下論劍,與伊武深司的交戰,與仁的決鬥,與跡部的無數爭執……一幕一幕似閃光般劃過,最後畫面定格在一抹月下的人影身上,那人有著清冷的容顏、溫柔的眼睛,嘴正一張一合說著什麼,龍馬卻聽不到任何聲音。在這偌大天地裡龍馬只能聽到劍氣割破臉頰的錦帛破裂聲以及溫熱鮮血冉冉流下的聲音。
國光到底在說什麼,好想聽清啊……生死存亡的一刻沒人知道龍馬居然正在想著這無關緊要的問題,然而越想聽清反而越什麼都聽不到。
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天地沒了,那抹身影也沒了,自己也沒了,又彷彿天地即我,我即天地。
“劍也,兵器之君子也,使劍者眾,然不得其道亦眾;劍道有三,人劍、心劍、無劍;劍亦有格,下者以人御劍,中者以氣御劍,上者人劍合一……”男子似乎還在說什麼,少年卻早已受不了那滿口之乎者也趴在石桌上睡著了,記憶中殘留的只有一聲無奈卻又甜蜜的嘆息。
“哐鐺”一抹銀光在空中劃出一道白弧落在地上驚起一聲脆響,切原握著流血不止的右手單膝跪坐在地上,面若死灰,一雙紅眸不知何時已經恢復原色失神的看著那比夕陽更耀目的金瞳,“人劍合一……竟是人劍合一……贏不了,無論如何都贏不了他……”
果然還是留不住他……印入眼中的金色換成一個孤傲的背影,漸漸的遠離、消失在視線中。為何自己偏偏戀上這麼一個絕色無雙的人兒,打不贏、留不住,老天爺不公啊,似乎恨不得將一切美好傾情附註在他一個人身上,惹得自己這等凡人為他瘋狂,卻讓他那顆無價的心僅僅刻上一個人的烙印。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當切原拾起落在地上的佩劍時,一顆心早已碎得如同周遭的殘葉一般。
贏了,果然贏了,終於贏了。龍馬緊緊握拳,回憶著剛才那種玄妙的感覺。
無天無地,無劍無我,劍亦是我,我亦是劍,然後似乎自己只是隨意的揮出一劍竟然避開了切原那漫天的劍影,僅是憑直覺般就找到了無數幻影中那唯一的真身,然後挑飛了他的佩劍並且順勢挑斷了他手筋,凌厲的劍氣直衝經脈,估計他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