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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個星期，哈利波特出院了，斯內普跟著他回了家。

再一次回家的哈利第一件事便是衝向了書房，斯內普驚訝的在裡面發現了自己位於蜘蛛尾巷的書架，哈利徘徊於一個個書架之間，偶爾用指尖觸碰那些書脊，表情平靜而又隱忍。

如果是原來的哈利的話——斯內普再次在心底嗤笑——現在一定抱著膝蓋哭了。

但此時的哈利沒有，他的淚腺還沒有發達到這種程度，只是表情僵硬著，最終在兩個書架間坐了下來，仰著頭，把臉藏在手掌下面。

“西弗勒斯……”哈利輕輕念著。

然後靈魂狀的斯內普走了過去，用手觸控他毛茸茸的腦袋，“我在這。”

“西弗勒斯……”

哈利又嗚咽了一聲，斯內普的手掌穿過了哈利的頭顱。

接下來的幾天裡，哈利的生活極其無趣，傲羅部給他放了一個月的假，帶薪。

而剛出院的救世主大部分夜晚時間都窩在書房裡，抱著一本書，坐在墨綠色的大椅子裡，時不時的抬起頭看著牆上的畫框。

斯內普敏銳的感覺到這和校長室掛著的一大堆畫框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那裡常年沒人，空蕩蕩的。斯內普隱隱約約猜到這是為誰準備的，為此他又嗤笑了對方一次。

除此之外哈利波特是個十好丈夫，十好父親，陪妻子，陪孩子，他坐在掃把上和三個小混蛋四處亂飛，穿著萬聖節裝扮給他們講睡前故事，溫柔地給他們每個人晚安吻。

斯內普發現他從來不在別人面前表現出他很疲憊。

但沒有人比他了解的更清楚——看在梅林的份上他們曾經負距離接觸過。救世主波特已經快要崩潰了。

哈利用壁爐來到霍格沃茨校長室，禮貌地把麥格教授趕了出去。

“斯內普教授又出去了嗎？”哈利坐在桌子對面，微笑著看著鄧布利多，加重了“又”這個讀音。“哦……你知道的，西弗勒斯他總是那樣的忙！”鄧布利多眨眨眼，享受著自己的糖果，“恭喜你出院，哈利，不過你看起來氣色可不大好。”

哈利揉了揉臉，送上一個歉意的微笑，“不太好……但大病初癒不是都這樣？”

然後哈利站了起來，揮揮魔杖把椅子變沒了，“那麼等他回來的時候，請別忘記代我替他問好……就說我……我……”

他支吾著，斯內普看見他在轉身的瞬間甚至連肩膀都垮塌了，閉上的眼睛同皺起的眉毛組成一個痛苦又脆弱的神色。

最後哈利的身軀又扔回了書房裡的椅子裡，他看起來糟糕透了。

“波特，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現在看起來就像個瘋子。”斯內普平靜的說著，他感覺到四周像是有什麼力量在扭曲他，潛意識告訴自己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突然，哈利睜開眼睛，埋沒著深深淚水的瞳仁震驚，“西弗勒斯！”

“你能看見我了？”斯內普也有些驚訝，他覺得自己大概只剩下幾分鐘，就會從這裡離開了，結束這一次奇妙的，不會再有第二次的旅程。

哈利猛地站了起來，伸手想去擁抱斯內普，卻撲了個空，終於他像個小孩一樣急了起來，在眼眶裡打轉的眼淚終於湧了出來。

“別那麼沒用，波特，我怎麼沒見你在韋斯萊面前哭過？”斯內普抱著手臂望著他，卻發現自己的聲音乾澀。

“我想你！”哈利對斯內普說，站在他面前，只有一步的距離。

“我很想你！……”

然後是持續幾秒的嗚咽，只有在斯內普這個足夠成熟的人面前他才能哭出來，自尊心允許他這麼做。

然後他看見斯內普半透明的身體扭曲了幾下，然後變得更加透明。

“……不要走！”哈利用手背摸著眼淚，可它卻絕了堤。

“真可惜，波特……”斯內普的身體變得越來越淡，已經快看不見了，“我們彼此都沒有足夠的時間了……”

哈利流著眼淚望著斯內普，後者伸出近乎消失手掌撫摸哈利的臉頰，黑曜石的眼睛裡盛滿了溫柔，“我也愛你，哈利……”

就在這一瞬間，哈利似乎突然感覺到了臉頰上的溫度，屬於戀人熾熱的掌心，他把手掌附在斯內普手上，卻穿了過去。

面前再次變得空空如也。

然後哈利愣了幾秒鐘，跪倒在地用手掌捂著臉，終於放聲大哭起來。

一陣寒冷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