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教授……”在操作檯邊的哈利終於出聲，啊哈！終於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吧波特！

“幹什麼！”斯內普沒好氣地抬頭，發現哈利已經切好了所有的材料，而牆上的掛鐘顯示才過了半個小時！教授打量著砧板上整齊的細條狀物品，眯著眼睛說，“你用了魔法？”

“是啊。”哈利樂呵呵的說，“你並沒有說過我不準用，所以我就順便節省了一下時間。”

感受到斯內普的不快，哈利裝作無比擔憂的說，“不然我再把他們恢復原樣重新切一次怎麼樣，先生？”

“不用了，”斯內普更加不快了，覺得每次和這個小混蛋對話總能讓自己無比的上火，所以他決定閉嘴，但是顯然對方完全不想放過他，“教授，這個是給你的。”

斯內普抬頭，發現一個流淌著藍色液體的小玻璃瓶已經被放在自己的桌子上了，“這是什麼？”他皺著眉說，但哈利似乎不想回答他。

“是什麼讓你以為我會接受的？”斯內普放下羽毛筆，指尖抵著指尖，頗有震懾力的望著哈利，身為一個魔藥大師，怎麼能接受一個魔藥成績經常是Ｄ的小鬼的“饋贈”！

“好吧……”哈利低下頭微微思索了一下，“那麼換種說法，這瓶魔藥是我自己做的，請您——幫我看看還需要加一些什麼其他的材料，可以麼？”

他盯著哈利的雙眼，似乎在探尋著什麼，沉默了幾秒後，還是拿起了瓶子，開啟瓶塞讓幾縷魔藥的微香飄蕩出來。

魔藥大師皺了皺眉頭，幾種草藥的名字在舌尖滾了一遍，最後他得出結論，“你去禁林了？”

被說中的少年似乎有些臉紅，“呃，我……你聞出來了？”斯內普頗為不屑合上蓋子，把裝有魔藥的瓶子重新放回桌子上，“火龍草，赤紅果——”他停頓了一下，“我想你也並不瞭解這些名字，那麼我們就跳過這些廢話，波特，如果你還沒有忘記，我是你的魔藥教授。”

斯內普的黑眼睛放出銳利的光芒，“這些東西的氣味我無比熟悉，照這樣的組合，烈性的藥力會要了服用者的半條命，所以大多數只有禁林裡才有。”

“我沒想你這麼快就像謀殺我了，波特先生——”斯內普黑著臉拖長腔。“我沒有！先生！……”哈利顯得有些激動，狠狠地踹了看好戲的湯姆一腳，被對方輕盈的躲了過去。

斯內普抬手止住了哈利的解釋，“那我會認為你在調製一副比較古老的安定藥劑……如果你有認真聽我講課的話，會知道苦竹籠會中和這些烈性的藥草。”

“啊——對不起，他說得對，我確實忘了告訴你還有這味藥草”湯姆在他大腦中毫無誠意的道歉，哈利又踢了他一腳。“你保證過教授不會知道這個魔藥！”

“計劃趕不上變化，哈利小寶貝。”湯姆聳肩膀，一臉無辜的看著哈利。

哈利懊惱，完全不願意搭理自己大腦裡那個捉弄他的半拉靈魂，告訴自己不要和這種大腦缺筋的殘疾人一般見識，然後迅速的拿回桌子上的魔藥瓶，窘迫的說，“對不起……教授，有可能是我看漏了一種材料……”

他把瓶子扔回自己的袍子口袋，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我……我只是不想讓你……讓你看起來很痛苦。”

“痛苦？”斯內普的聲音突然帶著無可掩飾的嘲弄，“那又怎麼樣？是我自己選擇的，你又為什麼以為你有權利來干涉？”

“不是的！教授，我知道……”

“你什麼都不知道！”斯內普站起來，表情無比的可怕，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卻帶著絕望的氣息，“你知不知道二十年前……”

他戛然而止，哈利看著他，並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什麼樣的，但對方眼中深切的厭惡表明了他的立場。

“哈利，不要試圖救贖我。”

斯內普一字一句地說著，絲毫沒有發現自己叫出了哈利的教名，但是聽者卻被深深震撼到了，他知道原來斯內普從不可能會叫他的名字，上一世似乎有幾次，但都是在他們極端對立或者是拿著魔杖互相指著的時候。

哈，真是諷刺。哈利這麼想。

“我從沒這麼想過。”哈利變得無比的冷靜。無論何時，斯內普總是以一種長著的姿態站在他的面前，高大，堅韌，可以為他遮風擋雨——就算是因為義務與責任。他從沒想過這個男人轟然倒地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

知道斯內普滿身是血的倒在牆邊斷斷續續說著最後的話語。

“look　at　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