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良久,巴衛打破了兩人間的沉默,“那個女人,跟你,到底什麼關係?”
“巴衛桑很想知道嗎?”雙熾看了一眼牆上精緻的掛鐘,嗯,巴衛桑的耐性好像提升了不少。
巴衛臉色一僵,冷哼一聲,“老子才不想知道!你最好永遠都別說出來!”說完將脫下的外套狠狠甩向他,頭也不回的走進浴室,重重的拉上門。
“啊啊,生氣了”
雙熾拉下頭上的外套,露出一個頗有深意的嫵…媚笑容,“巴衛桑真是的,對女士要憐香惜玉呀”
他話音未落,浴室裡又是一陣“噼裡啪啦”的響聲,明顯是在發洩回應自己,以及發洩不滿。一邊想著這樣的巴衛桑真是幼稚,又一邊心裡又柔軟得不行,雙熾索性就這麼靠在浴室門邊,斷斷續續的對巴衛,第一次說起了自己的曾經。
那個陰暗弱小,依靠著虛假的欺騙,換取所需的自己,是他最不願意回憶的存在。
要想換取想要的東西,就要放棄一些東西。那時的他,選擇放棄了自我與自尊。
玩物一般的,遊離在那些能給予他所需的女人身邊。想要獲得更多的東西,就要爬得更高,依附更加有權勢的女人。玉織,就是他們家族站在最頂端的女人。他需要玉織的權利,而玉織需要他溫柔的安撫,他們各取所需,互不相欠。
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
他不會相信,那個身處榮華富麗的女人會為了他的離去而難過傷心,不然,當初也不會就這麼答應了菖蒲小姐開出的條件。這次的相遇,不過是激起了她心底某個柔軟角落的小小懷念罷了。
那帶著曾經骯髒印記的懷念,讓他厭惡。
不過,也能利用一番。
所以,當她吻上來的時候,他沒有拒絕,他想知道窗簾背後那個人的態度。所以說,他才最喜歡巴衛了,他太自卑了,需要心中那個人給他一點認可。而他的巴衛桑,總是能順著他的意,給予他高於自己預料的驚喜。
他的在意,他帶著獨佔欲的彆扭宣言,像是在對自己述說他深藏的情意,令他飄然。
啊,雖然手段卑劣,但只要得到了想要的結果,一切不就還是完美嗎?
停下那些帶著美化意味的曾經絮語,雙熾忽然低低的笑了起來,因為是女聲,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喑啞和滄桑。
浴室的水聲忽然停止了,然後“刺啦”一聲,浴室門被拉開,一隻泡得微紅的手臂忽然伸出,一把抓住了他。
浴室裡溼暖的水汽盈滿撲來,滿是蒸騰的白霧。
巴衛銀白的發滑落著水珠,微紅的身上鬆鬆垮垮繫著浴衣。他一把將人推到浴池邊,聲音是慣有的不耐,“之前沒發現,你跟奈奈生那白痴一樣是個話嘮啊,變成女人之後連本性都變了,你還真以為你是多愁善感的小女生?”
看著雙熾一臉不解,巴衛‘嘖’一聲,背過身,“過去怎樣都無所謂,反正我們要跨越的,只是現在而已不是嗎?”
雙熾彎起唇角,“巴衛桑,是在安慰我嗎?”
“你說是就是吧……”
看著他走出去,拉上門,雙熾視線轉回了白霧蒸騰的水面,波動的水面讓他映下的笑容變得扭曲模糊。巴衛桑,我要的安慰可不只是這樣呢……
☆、第72章 Part72不止一點點
浴室裡有水聲,看來是乖乖洗澡了。
巴衛嘆了口氣,隨便在櫃子上開了一瓶順眼的酒灌了幾口,嗯,看在味道還是不錯的份上,就原諒那個變…態又給他們只有一張床的房間吧。
躺在軟綿綿的床上,剛剛的熱水澡很舒服,美酒讓巴衛有些昏昏欲睡,唯一的不好的地方,絮絮叨叨的聽了一些讓人不太爽的話。
雙熾的過去,巴衛其實有所耳聞。當然,那也是從凜凜蝶嘴裡知道的。她對於雙熾這個屬下,似乎很上心,總是一臉不屑的來找他,可是說到的,總是跟雙熾有關的問題。雖然不明白那丫頭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他覺得,對雙熾這個新任的土地神,多瞭解一點也沒有壞處。
只是,當那傢伙事不關己的陳述著那些顏色晦暗的往事時,巴衛覺得難受,沒由來的。他一直以為雙熾是個表面平和,其實內裡很傲氣,但是顯然他錯了,那是他沒有發現的,帶著自殘性的自卑。
不管是凜凜蝶還是殘夏,都希望他能看清雙熾,可是,真是彆扭,那傢伙為什麼不能有話直說?
帶著這樣的抱怨,完全忘記了自己還貼著傲嬌的代名詞的巴衛半躺在床上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