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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烏有。

他想要的永遠是對手,而非看似光明正大,實則愚蠢到極處的你死我活。

昔年少林無想僧要報師父絕戒大師的仇,兩次找上門挑戰於他,他兩次手下留情,放無想僧回去閉關靜修。在他眼中,無想僧那時的武功自然不值一提,他看重的乃是這個和尚的潛力。

方夜羽本該藉此良機,加大打擊中原各大門派的力度,尤以怒蛟幫為甚。但他本次攜來中原的魔師宮成員,僅僅是先遣部隊,後面的裡赤媚、甄素善及域外諸魔均還未到,迄今收服的投誠之人中也缺乏可用良才。

其中名聲最大的人是名列黑榜的談應手和莫意閒。龐斑親自去見浪翻雲,方夜羽從未想過世上有人能在師尊手上逃得性命,遂以此說服談、莫二人,讓他們率眾追殺上官鷹,公開剃“覆雨劍”他老人家的眉角。

離成功只差一步的時候,不知消失到何處去的風行烈和慕典雲冒了出來。莫意閒當場身亡,他手下的孤竹帶著十二遊士做鳥獸散,就此無影無蹤。孤竹精擅飛鷹千里定位之術,他一消失,魔師宮在追蹤、探查方面的優勢,立刻跟著他消失了。

至於談應手,他倒是還活著,但左手經脈全毀,慕典雲的內勁隨經脈流動,波及他五臟六腑。他的實力因此大減,甚至可能會成為一個廢人。之所以是“可能”而非“一定”,是因為談應手已經離開,方夜羽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

魔師宮不會在沒有利用價值,或者敵對價值的人身上花費力氣。

其實方夜羽也不想如此無情,但談應手歸來之時,龐斑因與浪翻雲的一戰,尚在閉關。其他人對那傷情無能為力,而且談應手的膽氣已經被之前的那一戰消磨的差不多了,縱使治好,大概也只能淪為一個打手般的人物。

方夜羽猶疑不定,手下人看出了他的心思,對待談應手時難免不如之前那麼客氣。談應手也是稱霸一方的黑道霸主,感受到這種令人難堪的態度後,帶著燕菲菲不聲不響地離去。

方夜羽不是不遺憾的,然而他的注意力一直在慕典雲身上,無暇他顧。

談應手的任務徹底失敗,卻帶來了一個揭破他心中疑惑的重要訊息——護送風行烈一路東行的年輕人,並非真正的無名之輩,而是近年來聲名鵲起於嶽州府的“醫仙”慕典雲。

論醫術,只數年時間,此人名聲超過了中原所有的出名大夫,緊隨“毒醫”烈震北之後。不過烈震北當年也是江湖上的一號人物,退隱多年,仍未掉出黑榜,卻幾乎沒有人見過慕典雲出手。

江湖論資排輩,憑武功不憑醫術,雖然習武之人心有顧忌,不敢過分得罪一個名醫,但也沒把他如何放在心上。

方夜羽此次正是吃了這個虧。魔師宮的暗樁於中原收集情報,送往北方蒙古,其中倒是沒有漏掉慕典雲,只不過一筆帶過,未曾相談。方夜羽自然也跟著一眼帶過,全沒想到能夠和柳搖枝四人拼成兩敗俱傷的人,竟是一個“大夫”。

短暫的震驚後,他才發現這個情報並無太大用處。

之前沒有人知道慕典雲的姓名身份、武功來歷,如今姓名身份是知道了,武功來歷還是一個巨大的謎團。

傷得最重的花解語像龐斑一樣,還在靜室裡療養傷勢。只不過,龐斑是在領悟那一戰,花解語卻是在生死線上掙扎。

龐斑看過她的傷勢,並未立即出手為她治傷,只說傷她的人武功特質十分奇異。尋常人的武功以殺人取命為目的,無論後天真氣還是先天真氣,均為一股“死”氣。魔門武學把這種特性發展到極致時,便成為龐斑多年來修煉的“魔種”。

但慕典雲打入花解語和強望生二人體|內的真氣,居然如有生命,在他們經脈中發展壯大,難以化解。龐斑看重它的奇異,希望花解語能夠藉此機會,以自身的修為剋制這股真氣,若能成功,對她的修為很有好處。

他一向疼愛花解語,絕不會看著她死去,既這麼說,便是花解語的確有自我痊癒的可能。魔師之言不容違拗,柳搖枝也無話可說。

龐斑曾作出斷言,說“無論是誰傷及解語和望生,對人體潛力、經脈走向都有極為深入的研究和了解”。現在方夜羽想起師尊的判斷,忽然明白過來,龐斑固然沒有明說,但這句話何嘗不是在告訴他“傷人者精通醫術”。

武功練到高深處,一法通、萬法通,是以龐斑、浪翻雲、言靜庵等人解毒療傷的本事均是冠絕當世。除此之外,尋常人想要做到這一點,只有精心研習醫典,方能做到。

譬如烈震北,此人出身世家,家世十分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