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手死拼的好時機。而其他人出手也是一樣,不但不能造成夾擊的局面,反會葬身於紅槍之下。
兩害相權之下,他寧可犧牲年憐丹。
風行烈橫槍挺立,平靜地盯著面前的兩位花妃,與此同時,也在防著還有人不要臉子,突然出手援助年憐丹。
可惜直到最後,他也沒等來這樣的人。
不知是何緣故,玄鐵重劍忽然向外斜去,年憐丹臉上的驚愕已經變成恐懼。慕典雲右手持扇,修長的左掌探出,輕按在年憐丹胸口。
他的動作輕柔至極,但按上的一剎那,五道性質完全不同的真氣從他指掌中傳來,由少明至少陽,水銀瀉地般無孔不入。
年憐丹面如死灰,催動花間仙氣化解,好不容易化去三道。另外兩道真氣一道極寒,一道極熱,竄進他經脈之中,上走心脈,下走丹田,轉瞬斷去了他兩道主脈。
待這一掌收回,縱然以慕典雲的定力,也露出瞭如釋重負的神色。
年憐丹連一個字都沒能說出來,便無聲無息地軟倒,爛泥般癱在地上。玄鐵重劍跟著落下,發出一聲令人心悸的巨響。
大廳中鴉雀無聲。
雙方武功較高的人都心知肚明,年憐丹一定會敗,甚至很可能會死。但沒有幾個人想得到,他敗得如此輕鬆。慕典雲臉上雖有疲憊之色,卻未受傷,可見這一場是雙修府大佔上風。
兩名花妃不可置信地撲到年憐丹身旁,失聲痛哭起來。
慕典雲憐憫地看了她們一眼。他武功還沒達到收放自如的地步,也是無計可施才下重手殺人。那時他竭盡全力,總算把年憐丹逼到進退不得的境地,自己的真氣已經執行到極致。倘若不能繼續壓制,那麼月滿則虧,年憐丹一旦成功反撲,他非重傷不可。
當然,年憐丹放著無雙國不管,非要跑來中原斬草除根,落得如此下場,也是咎由自取。
慕典雲最後看了看年憐丹的屍身,轉過身來,向谷姿仙微微一笑,笑道:“之前在下對公主說過,不必擔憂年憐丹,總算沒有食言。”
谷姿仙不覺輕舒口氣,還以微笑。慕典雲掃視一圈,目光最終落在魅影劍派派主刁項和刁夫人身上,笑道:“聽說貴派和雙修府也有樑子?如此甚好,索性藉此機會,賢伉儷一起動手,將恩怨一併了斷了吧。”
刁項額頭不覺滲出冷汗。
幾乎每個人在觀看決戰時,都會出現一個想法:如果是我,能不能抵禦他的武功?
年憐丹武功雖強,至少還有跡可循,看得清他劍從何處來,往何處去。但慕典雲的出手要隱蔽得多,刁項迄今為止也不明白年憐丹是怎麼死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貿然應戰,無疑送死,哪怕加一個萬紅菊也沒什麼勝算。但若再喊上大舅石中天幫手,事情傳入江湖,他的老臉還要不要?
慕典雲挑武功不如自己的對手,的確是為了還雙修府的人情,卻也是針對裡赤媚的策略。此時要麼徹底撕破臉皮,不顧武功高低地混戰一氣,要麼按規矩來,一對一地單挑應戰。是以刁項一時竟找不出理由拒絕,臉色已是變了。
烈震北冷眼看著裡赤媚,心想他絕不會坐視慕典雲以上駟對下駟,慢慢銷蝕魔師宮的實力。這個念頭剛生出來,裡赤媚驀地迎上他的目光,從容道:“中土果然能人輩出,慕兄的實力已不必多言,連風小兄也得到厲門主真傳。如今裡某手癢非常,烈兄既然主持雙修府事務,不如在慕兄挑戰刁派主的時候,陪我玩一場?”
無論烈震北和誰動手,都會使身體狀況加劇惡化。風行烈心中著忙,倒還記著自己不會是裡赤媚的對手,搶著開口道:“在下也受過公主的照顧。慕兄已經選了年憐丹,不如就把刁派主伉儷讓給我吧。”
慕典雲豈會不知他的想法,而且風行烈武功大進,刁項夫婦未必是對手,便道:“也好。我和風兄都是小輩,理應率先出手。裡兄想領教華佗針的威力,何妨先過了我這一關?”
烈震北心中升起一股暖意,不願讓他們頂上胡攪蠻纏的名聲,失笑道:“其實烈某也很想領教天魅凝陰的威力,奈何有病在身,恐怕無法讓裡兄盡興。裡兄不如就親身試一試慕兄的武功,也好瞧瞧今日有多少人能活著走出雙修府。”
其實他早已答應厲若海,無論是誰找他麻煩,激他應戰,他都會安坐不動,讓厲若海應下挑戰。不想風行烈和慕典雲像商量好似的,想都沒想就要幫忙。
在年輕一代的人物中,這種氣魄十分罕見,不由令他感嘆厲若海收了個好徒弟。
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