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裡被點燃的蠟燭燻得暖烘烘的,盧修斯停住了腳步,面色一下子冷了下來。
掩在銀色面具後的淺灰色眼眸倏忽涼意集聚,冷冷地掃視過在座的那一張張髒兮兮的臉蛋,盧修斯沉下嗓音問道,“湯姆呢?”
“湯姆是個壞蛋——”一個頭發亂糟糟的小孩叫了出來,看到盧修斯冰冷的視線後又馬上縮到了身邊那個體型比較大的男孩身後緘默不言了。
盧修斯嘴角上挑起冰涼的笑意,看向長條桌首座上的科爾夫人,“科爾夫人,希望你能解答我的疑問。”
科爾夫人愣了下,男子的聲音彬彬有禮,語氣溫和優雅,卻帶著一股隱約的森寒之氣。
“我,我……”科爾夫人的聲音忍不住疙瘩了起來,像是馬上又反應過來自己才是這裡的主人後,她增加了底氣,尖銳的聲音說道,“湯姆詛咒了他的朋友,這是主不允許的事情,他需要誠心地向主懺悔。”
“他在告解室?很好,我知道了。可以放他出來了嗎?”雖然嘴上這麼問道,盧修斯卻沒等科爾夫人回答徑直走向告解室。
“可是他在關禁閉,你不能帶他出來!”科爾夫人在盧修斯不滿地叫道。
盧修斯半轉過身,鉑金色的長髮柔順地披在肩後,盧修斯嘴角上勾,那雙淺灰色的眸子裡散發出攝人的神魄,“科爾夫人,聰敏的孩子不應該受到這麼嚴厲的處罰,不是嗎?”
盧修斯的尾音拖得很長,科爾夫人只覺得臉部肌肉一僵,渾身無力,雙腳一個踉蹌。肥腫的手指抓住桌角穩住虛軟的身子,科爾夫人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很好。”盧修斯滿意地挑了下眉,轉過身揚長而去。
科爾夫人看著那個溫文儒雅的人離開,臉上卻冷汗淋淋。就算再愚蠢,她也不會認錯剛才那突如其來的壓迫感。
盧修斯輕輕推開告解室冰冷的鐵門,視野一下子暗了下來,只有一扇小小的天窗裡灑進一束淡淡的月光。清冷的月光照在冰冷的牆角里縮成一團兒的小傢伙身上。
為了保暖,小湯姆將雙手雙腳抱在了一起,孱弱的身軀不住地冷得顫抖。
盧修斯心一緊,快步走向牆角。聽到漸漸變重的腳步聲,小湯姆忍不住抬起頭,正看見盧修斯走到他的面前,美麗的淺灰色眸子凝視著他,月光順著他柔順的長髮傾瀉而下。銀色的長袍上冷光流轉,盤踞的細蛇形狀的金屬盤扣被那雙修長白皙的手輕巧扣開。盧修斯解下披風披到了小湯姆瘦弱的肩膀上,那雙子夜般漆黑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盧修斯,盧修斯心一顫,嘴角暈開一抹笑,“沒事情了,過來吧。”
小湯姆抓緊了肩上的披風,猶疑地看著男子對著他緩緩張開了雙臂,白皙的手在那一小束月光下格外誘人。湯姆情不自禁地搭上盧修斯的手然後緊緊地抓住,像是怕那好不容易得到的溫暖會消失那般。
“這裡很冷吧。”盧修斯溫聲細語地說道,空出的手穿過小湯姆濃密的黑髮滑落到肩膀上將他一把圈進。小湯姆執拗了一下,咬緊了下唇。
真是楚楚可憐又倔強得很吶……盧修斯暗暗地感嘆道,冷硬的五官漸漸變得柔和,他將湯姆一把抱起,向門外走去。
“喂,我還要……”湯姆驚呼一聲,軟綿綿地拍著盧修斯的肩膀。
“不用理那群麻瓜。”盧修斯不屑地哼道,走出了告解室。
走廊上的燈光一下子點亮了視線,盧修斯這才發現小湯姆臉上髒兮兮的、衣服破了幾個口子,冷空氣就直從這些口子往他衣服裡灌,怪不得湯姆的身子一直抖動著。更讓盧修斯氣憤的是,湯姆的嘴角凝固著小小的血漬,額頭也有一個拇指大小的腫塊。
孤兒院那群低劣的麻瓜種……盧修斯暗暗咬牙切齒,來不及走上樓,直接幻影移形將湯姆帶到了三樓的澡堂。對著大門下了個禁錮的咒語,盧修斯抱著湯姆向冒著熱氣的水池走去。
湯姆愣了地看著盧修斯,囁嚅了一下,終於忍不住問道,“剛剛那個是魔法嗎?”
盧修斯看著湯姆一下子變得亮閃閃的黑眼睛,他知道這是對力量的渴望。很好,他喜歡這個眼神。盧修斯忍不住俯下身子在湯姆的睫毛上親吻了幾下。小湯姆後仰著身子躲開盧修斯的唇,酡紅著臉蛋冷哼道,“你想做什麼?”
盧修斯一愣,溢位一絲苦笑,“小湯姆,我沒有惡意,所以——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嗯?好像我在對你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似的。”
小湯姆吸了吸鼻子,扭過頭不搭理盧修斯。不過能見到他的親親Lord紅著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