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翁打了個冷顫,“好吧,我們來說點正事吧。有關那個男人的,我已經有了點眉目了。”
在特洛伊的宮殿裡,城外的吶喊和武器交鋒的聲音都清清楚楚。阿波羅在露臺上,手肘撐著護欄,一邊觀察著下方,一邊和馬朋友低聲談話。
“照你說,阿尼奧復活了,還是那個菲澤科斯的作用。但他是怎麼做到的?”
“金羊毛,我的朋友。難道你沒有看到?那男人明晃晃地一頭羊毛滿地的招搖,生怕人不知道。明目張膽的和哈迪斯作對,簡直太令人側目了。”
阿波羅眼神落在菲澤科斯的身上,看著他可愛的臉龐,又轉移到阿瑞斯的身上。阿瑞斯手持雙矛在下面奮戰縱橫,這時也抬頭來看,正好和情人眼對上眼。阿瑞斯微微一愣,然後傻傻一笑,揮舞起了手臂。阿波羅敷衍地回應了下,又把注意力放回了菲澤科斯的身上。
“很不對勁,對不對阿瑞翁?他們太像了,我們也……”
“你們也是。”阿瑞翁接上,“看他的眼睛,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替你辯駁。接受吧,朋友,有時候就是這麼世事難料。”
阿波羅閉了閉眼,心更煩躁了。本來連他自己都說不出是好是壞,讓好朋友一安慰,那必是壞事無疑了。
“好吧,好吧……你總是對的。我會去調查的,要是……那就算了。如果只跟阿瑞斯一個人有關的話,那就別怪我心狠了。”
阿瑞翁讓阿波羅的兇惡形象激地一撇嘴,“說的好像現在就沒人怪你心狠一樣……”
在城上兩個朋友密謀的同時,他們不知道,阿瑞斯在下面佇立觀察著他們。然後,他轉過頭,目光順著阿波羅的一起,放到了一個陌生的男人身上。
阿瑞斯皺眉分辨了一會兒,沒認出來。再想到阿波羅認真的表情,他不高興了。
“切,還以為是什麼。不就是頭上有角麼,有什麼好?臉還那麼難看,阿波羅怎麼會看上他?哼哼,看我去教訓他!”
他撥開四周擋路計程車兵,推搡著他們讓開,向菲澤科斯的戰車那邊跑去。到了不遠處,他揮舞著長矛又殺了幾個人,再回頭,阿波羅果然還在注視著醜八怪,連他阿瑞斯到了都沒發覺。
阿瑞斯嘟了嘟嘴,現在菲澤科斯和他不過幾十英尺,投擲出武器就能殺死。他墊了墊長矛,無可奈何,又往回開始扒拉。就算不想認,但是看來阿波羅真的有點不對了。估計是又動心了。雖然只是一丁點,跟自己完全不能比。但要是讓他看見自己殺了醜八怪,一定要鬧的。
他暗暗地決定,殺人什麼的,要隱秘才好。變野豬已經不安全了,下一步,應該變成豺狼虎豹之類的,讓阿波羅猜不到就行了。
與此同時,大英雄帕里斯,或者說大英雄的弟弟帕里斯正在城牆上瞄準著阿克琉斯。他受到美神的囑咐,要先把這個威脅極大的半神殺死。他拿著特洛伊最精良的弓身,弦上是特洛伊最光滑的箭矢,屏氣凝神,隨後驟然而射。
箭矢帶著破空聲和嗡鳴聲,朝著阿克琉斯奮勇向前。帶著一去不回的架勢,承載著特洛伊人民的希望,它旋轉著盤旋著,最後無足輕重地落在阿克琉斯面前的土地上。
“哎!可惜……”隨行的文官感嘆了一聲,“王子大人,再試一次吧。一時失手影響不了您的功績。來,再給您一支!”
帕里斯臉是青的,眼睛是紅的。但他得了阿佛洛狄忒的指令,又不能放手不幹,只好向後伸出手心,等著另一把箭。
過了一會兒,侍從卻還沒有遞箭。帕里斯感覺到了輕視,準備殺人了。文官感覺到殺氣,頻頻給後面的男兵眼神訊號。男兵躊躇了一下,不得不站出來報告,“王子大人,箭簍裡沒有箭了。已經讓別人去拿了,馬上就會送到。”
男兵的態度挺誠懇,解釋的也很合理。但帕里斯還是怒火滔天。他不覺得受安慰,這一句話裡,他只聽到了嘲笑。一整個箭簍,二十支弓箭,被他帕里斯用盡,卻一個人影也沒有碰到。文官看著事態,不敢說話。他低著頭等著沉默的王子爆發,但最後,帕里斯只是揮手讓他們都離開了。
現在,整個露臺上就剩了帕里斯一個人。他憤怒地緊握著弓身,在他黑色的眼睛中,有一瞬間把它看成了羊鞭。羊鞭,一隻隨處可見的木棒,再繞上一根麻繩。他曾經握著它很多年,為主人放著羊群。
“夠了……我是帕里斯,我是特洛伊的王子!”他痛苦地抓著頭髮。在他的頭腦中,回想著主人的譏諷:奴隸就是奴隸,只能有奴隸的能耐。
“騙人的,我不是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