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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的機會。

阿瑞翁搖了搖馬頭,緊挨著趴在了阿波羅的身邊,“你喝酒又有什麼用?該來的還是要來。放不下的還是忘不了呀。”

阿波羅喝得微醺,對朋友的話也聽得遲鈍,好一會兒才有反應,“怎麼沒用。喝吧,再多喝一點。只要有了足夠的勇氣,我就什麼負擔也沒有了。”

他昏昏沉沉的擺動著手臂,白皙光滑,隱隱透出青紫脈絡的手掌中牢牢握著一隻精美的黃金小箭。阿瑞翁看了兩眼,發現了點不妙的端倪。

“那是什麼,阿波羅?箭羽上纏著的金髮是誰的,你的?”

阿波羅暗淡一笑,沒有回答,拿著金箭的手掌移到了身前;尖銳鋒利的箭頭,迷人心智的霍亂之源,抵上了光明神飽滿的胸膛,威脅著他跳動著的心臟。

“阿波羅!你這是要幹什麼?”阿瑞翁怒聲呵斥,他知道他的朋友受了打擊,心中煩悶,也願意由他宣洩釋放;但是,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不能傷害自己。

“你以為你這樣做就沒事了?我告訴你,你在犯傻。相比下,你看上阿瑞斯反倒傻的不多,沒那麼難以接受。好了,把箭放下,我們好好談談。”

“還有什麼好談的?”阿波羅露出了一個心酸的苦笑,“一切都註定了。我也只剩下這一途可行了。你放心,這不是什麼害人的武器,傷害不了我。它是治病就醫的良藥,只要一下,不用太大的力道,我就能迴歸自我了。”

“我知道那是什麼,阿波羅。”阿瑞翁沉聲說道;即便是分辨不出馬匹表情的常人,也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陣陣寒意,“說實話,我和你搭檔了那麼久,也能有一百種的歪理來說服別人。當然,我不會對你用。我知道,你清醒的時候,也總能有一百零一種來回敬。即使是現在,你成了狄奧尼索斯出色的徒弟,也絕不肯稍退半步,讓人佔了上風。我只說一件事,剩下的是進是退你自己考慮。”

他踏著沉著的步伐,和咫尺間的光明神臉對著臉;說是要靠說服打消了阿波羅不切實際的做法,實際上阿瑞翁是要在朋友放鬆警惕,又頭腦不清的時候,趁機奪取下他的危險利器。而阿波羅,不知道是真的察覺到了什麼,還是下意識的行為,身子往內那麼不經意的一扭,把阿瑞翁的目標不露痕跡的遮擋在了懷裡。

“你……唉。”阿瑞翁向後踏了兩步,無奈了,“好吧,我問你,你還記不記得那個水仙花少年?就是我們談論奚落過的那個年輕人。”

阿瑞翁所說的是那個名叫那斯索斯的美貌男人。他因為屢屢拒絕了那些自命不凡的女神們的求愛,從而被睚眥必報的阿佛洛狄忒報復,愛上了自己在水中的倒影,最終鬱鬱而終。

阿波羅當然記得。當時的聖山上,唯恐天下不亂的奧林匹斯諸神們,對美神別具一格的殺戮手段,可是煞有介事地排詞編曲,津津樂道地傳唱了頗久。他阿波羅也是那夥形骸不拘的神祗中的一個,當然是在私下裡。而這個私下裡,就包括在阿瑞翁面前。

阿波羅知道朋友的意思,卻是不以為然,“你覺得我會變成他?呵呵……可笑。我們從來就不同,那不過是個*凡胎,我可是永生不滅的神。”

“是是,你是神。所以你不會餓死,渴死,你能一輩子的看著自己的倒影乞憐。”阿瑞翁冷冷說道,等著光明神的表態。話已經點到這份上了,阿波羅要是還不肯幡然悔悟,那就是沒救了。

阿波羅沒言語,翻了個身背對著人,沒救了。

“阿波羅!別給我裝傻充愣,我知道你心裡明白。”他衝到光明神的另一邊,垂下頭與他對視,烏黑的大眼睛幾乎頂上了阿波羅的額頭,“你想用愛情箭刺你自己,使你愛上你本人?然後再一輩子離不開一把可笑的鏡子,廢人一樣的守在家裡?我告訴你,你敢!”

阿波羅碧綠的眼眸宛若一潭平靜的湖水,波瀾不驚地回望著阿瑞翁。他死氣沉沉的神色,讓面對著的馬朋友感到,水面上結了冰似的陰冷。

“我為什麼不敢。只要能忘了他,我什麼都敢幹。”他說到口中的人,面上流露出一種難以承受的痛楚,手臂愈加施力,金色的箭頭陷進皮肉,每個下一秒就有可能血濺當場。

“我難受,阿瑞翁。我再否認再偽裝我也不能真正欺瞞了自己的心。”他撫著自己心臟,露出了不設防的軟弱,“我這裡痛苦,沒辦法忍,也停不下來。只要我想起了他,他的臉,他的眼睛,我就疼的受不了。阿瑞翁,我快要活不下去了……再不做點什麼,我就要死了。”

阿瑞翁看著阿波羅又要落下的眼淚,還有那危在旦夕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