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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為一場針對異族高手的對決,而且結局還是如此驚心動魄。那些各懷心思的正道派門,那些灑脫不羈的江湖遊俠,平日裡不管有著怎樣的恩怨仇隙,在面對共同的敵人時卻能戮力同心,為了給中原武林留下一點希望的火種,心甘情願絕命在幽深黑暗的地底。

吳邪只聽得心中一片五味陳雜,既為那些殞命龍山的俠士們感慨,又不由得深深後怕。當日在新月樓中那黑衣人只一出手就殺了阿寧,若非他一心奪物不曾戀戰,只怕胖子和張起靈也是凶多吉少了。

一旁的胖子臉上也不好看,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道:“那份文書裡的資訊我們並沒有向誰透露,那黑衣人定也不會逢人便說,這些武林派門又是從何處知曉?”

吳邪一怔:“你的意思是……”

“此事背後定是有心人在操縱,那些人真是死得冤了。”

“無論如何,我們不要去蹚這趟渾水也就是了。”

胖子冷笑一聲:“若只是尋常的陰謀詭計,胖爺自是沒興趣和他們周旋。但若真有韃子在裡面作祟,我身為中原人卻不能坐視不理。”

他這話說得豪氣干雲,吳邪聽著也覺得一陣熱血上湧,然而一想到那血流成河的景象又不禁有些膽寒,只得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轉頭去看張起靈。卻見那人面沉如水,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手指捏著一個杯子卻用力到指節泛白,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

這天晚上回到客棧,三人都沒有再說話,早早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又過了一日,胖子已將一應行李物品打理妥當。吳邪看著他買回來的衣裳有些哭笑不得,這胖子想的倒是周全,有夾有棉也不怕凍著。只是他的喜好實在不敢恭維,顏色不是棗紅就是墨綠,穿在身上活像個下鄉收賬的土財主。

張起靈還是抵死不肯換下他的道褂,吳邪挑了半天撿出一件墨藍色的夾襖,連哄帶騙讓他把衣服脫了,抬手就給他裹在身上。可那人似乎從小到大除了道褂道袍就沒穿過別的衣裳,垂首看著一堆帶子釦子束手無策。吳邪看不過去,細細幫他穿戴好,又把他推到鏡子跟前,打散了頭髮重新梳好髮髻。

那人的脾氣又冷又硬,一把青絲卻是涼滑柔軟,手感極好。吳邪一面給他梳頭,一面不住偷眼去看他鏡子裡的臉,不知怎地想起了數月前那個荒唐的夢。心裡暗忖像這樣一個人,將來不知要和哪家的姑娘白髮齊眉,就他這麼個油鹽不進的性子,想必過起日子來也是無趣得緊,若是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還則罷了,倘或運氣不好攤上個河東獅,只怕就連一日的清靜也落不著了。越想越覺得有趣,手上就忘了輕重,梳子一抖竟拽下他幾根髮絲。

張起靈負痛,眉頭微蹙,眼中露出幾許疑問的神色。吳邪輕道一聲“抱歉”,收斂了心神繼續給他梳理。

胖子推門看到這幅情景,當下笑得直不起腰來:“哈哈哈哈,小吳,張道長,你們這還沒拜過堂就上了頭了?”

吳邪臉上一紅,怒道:“胡說八道什麼,你見過兩個男人拜堂的麼?”

“行了行了,打攪了二位恩愛是我的不是,小的這就去外面候著,你們親熱完了趕緊出來,咱們還要趕路呢。”

話音剛落就見張起靈抬手揮出一掌,掌風過處不僅將胖子推了出去,還把門也帶上了。

離了弋陽縣,三人繼續趕路西行,又走了大約十幾日便到了潭州地界。

眼看著解家已近在眼前,吳邪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要和張起靈說個明白。那解雨臣既身為解家當家,自有他的謹慎之處,萬一到時張起靈再似這般問十句答不到兩句,說不準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不如先打聽清楚他要問什麼,見了解雨臣自己也好幫他說話。

於是他趁著胖子出去趕車的當兒,推了推張起靈問道:“小哥,你找小花到底是想要問什麼?”

張起靈猶豫了片刻,倒也不再隱瞞,只說:“要問他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張家樓。”

吳邪一愣,只覺得這個地名十分陌生,記憶中從未聽人提起過,又問:“張家樓是個什麼地方?你要去那裡做什麼?”

張起靈皺了皺眉,又沉思了好一陣子,難得說了個長句子:“九門張大佛爺曾置辦下一座樓,裡面收集了許多奇珍異寶,我需要其中一樣東西。”

聽說是九門張家的產業,吳邪心中不禁有些打鼓。首先張大佛爺已經失蹤幾十年了,那個地方未必還在,就算還在也未必完好。其次作為九門中人,他可以說從小便是聽著張大佛爺的故事長大的,不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