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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邪大概會對這封書信一笑了之,並不當回事,但是此時卻覺得這訊息真是誘惑力十足。既然胖子在數月前曾經成功奪得一份寶藏,那麼這次八成也會是真的,一個太原將軍府都能尋出《控鶴手》和一串價值不菲的明珠,那麼在這諸葛武侯後人的村莊,會有什麼驚人的秘笈和財寶就更難說了。

胖子也看過了那封信,見吳邪半晌沒說話,便湊過去嘿嘿笑道:“怎麼樣?動不動心?”

吳邪看了他一眼,慢慢地點了點頭。他在家中向來衣食無憂,對於財寶的興趣十分有限,上乘武功雖然是每個習武之人夢寐以求的夙願,可是相比拳腳功夫或刀法劍法,他更願意去鑽研機關術,因此那信中所說諸葛武侯後人們佈置的機關陷阱,對於吳邪來說才是真正的寶藏。

胖子又怎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手勾了他的脖子說道:“現在離七月二十九還有些日子,這裡離望縣也不算遠,你若是有興趣,胖爺我就捨命陪君子,同你走這一遭。”

吳邪斜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惦記著財寶和秘笈就直說,犯不上拿我當幌子。”

胖子卻也不惱,笑著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到前面去和胡團練說話了。

經此一役,吳邪再在這軍營中就有些住不下去。往日與胡團練和那些軍校勾肩搭背飲酒閒聊都不覺得什麼,如今再看到那些人總覺得一個個臉上都帶著殺氣。夜裡一閉上眼睛就想到那日的情景,那些淒厲的呼喊、血淋淋的人頭、沖天的火光擾得他噩夢連連。偏偏這些話和胖子還說不得,他與那胡團練是過命的交情,當著他的面說他兄弟的不是,這種事吳邪還做不出來。如此一來,身邊可說話的人就剩下一個張起靈,雖說那人是個一天都不見得能說幾句話的悶油瓶,但吳邪實在憋得難受,也只能與他商量,權當是找個地方將肺腑之言倒一倒,為自己寬寬心。

張起靈的生活內容非常簡單,除了吃飯幾乎連門都不出,平日裡吳邪只覺得此人無趣至極,但在這種時候卻分外感激他的這種簡單。

掀開簾子走進去時,張起靈正盯著不知名的地方發呆,聽見動靜轉頭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轉了回去,對於自己屋子裡突然出現的大活人採取視而不見的態度。

吳邪被他這麼一看,險些把剛踏進一步的腳又收回去,但是既然來都來了,再退出去未免顯得怪異,只得厚著臉皮蹭到他身邊站定,賠笑叫了一聲“小哥”。

張起靈好像沒聽見一樣繼續發呆,連動都沒動。

吳邪躊躇了片刻,輕聲問道:“小哥,你想離開婺州嗎?”

“……”

意料之中的沒有反應,吳邪苦笑了一下,繼續說道:“我想離開了,這裡的人雖然都很好,但是……我和他們畢竟不是一路的。我沒法對那天的事等閒視之,今後也不想再看到那樣的事。”

張起靈終於把目光再次轉向他,平靜無波的雙眼深不見底。

吳邪看著他,忽然升起了一個奇怪的念頭。榆莊大戰那天,這人一直表現得異常鎮定,就算是面對著那些血淋淋的場面也保持著面不改色的淡然。是他本性就如此冷漠,還是對這樣的殺戮早已見慣不怪?他猛地記起,自己與張起靈之前也不過只有一面之緣,除了一個名字對他的身世來歷根本就是一無所知。他是救過自己一命,但是除此之外呢?他從哪裡來?這樣一路跟著自己到底有什麼目的?只是為了那匣暴雨梨花釘嗎?那時候他出其不意地出現在路邊茶攤救下自己,真的僅僅是機緣巧合嗎?他本意並不願將人往壞處想,可面前之人實在太過深沉內斂,平日裡不曾注意,如今細細想來,他身上豈止是謎團重重!

想到這一層,吳邪不禁有些煩躁起來:“你若不想走,我自己與胡團練辭行便是。你只須告訴我一個落腳的地方,等暴雨梨花釘解開之後我自會差人送到府上。”

張起靈又盯著他看了片刻,緩緩搖了搖頭:“不必,我等你解開。”

“若是一年半載都解不開呢?”

“那是你的事。”

“你……”吳邪被他這冷冰冰的話語惹得心頭火起,見他又開始巋然不動地發呆,本來憋了一肚子的話便再也說不出來,只得咬了咬牙,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就這樣如坐針氈地又過了兩日,吳邪實在鬱悶地不行。與胖子閒扯也沒了精神,看到張起靈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只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非被憋屈出病來。正躊躇著要怎麼告辭,誰料胖子卻比他早了一步開口。

那天四人像往常一樣坐在一起吃飯,吳邪無精打采地提不起興頭說話,張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