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來揣測對方的行為,普通江湖術士只能做到十中二三,而這番僧幾近百測百中,若非武學比之萬奴王稀鬆平常,實能與之一較高下。
聞言胖子咋舌道:“如此說來,此人對我們倒是能有幾分用處。若是萬奴王不知這人本事,或是不知此人身在左近,有心算計之下許能抵擋一二。”
吳邪有意看了張起靈一眼,見他似乎並不在意,便也說道:“我看那番僧也與萬奴王頗多仇怨,不妨去拉攏一番,若能為我所用,豈不更好?”
“這也未必,”胖子沉吟片刻,又道,“那番僧雖與萬奴王有仇,但我看他外訥內詐,說不得在吐蕃也是個梟雄人物,心中打的什麼主意猶未可知。不如晚些時候設一桌筵席,讓胖爺先試探一番再作打算。”說完他又問張起靈,“張小哥,你意下如何?”
張起靈聽罷眉心微蹙,垂首思索了片刻,卻也沒有反對。
吳邪心中明瞭,那萬奴王性子極為高傲,並非念情重義之人,張起靈想憑一張嘴說服他並無幾分把握,恐怕雙方動武勢在必行,若能得此人全力援手,也不失為一份助力。
商議既定,胖子自去吩咐驛丁安排打點不提。
且說第二天一早,吳邪與張起靈方才起床洗漱完畢,就看到胖子打著呵欠推門進來。
“那番僧忒是滑頭,胖爺足足與他喝酒喝了一夜,可累死我了。”
吳邪笑道:“胖爺勞苦功高,不知這一夜可探出什麼結果?”
胖子翻了個白眼,拖張凳子坐下,動手給自己沏了杯茶:“就說此人狡詐,果然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貨色。胖爺與他喝酒聊天一夜,他喝得舌頭都直了也不肯交底,只說若要對付萬奴王他願出手相助。依我看,咱們還是先擬定如何行事,再與他詳談不遲。”
聽了這話吳邪倒有些犯難:“此事我也一直在思量,可當年首陽山上如此陣仗都奈何不得他,如今縱使你和小哥比當時圍攻的幾位前輩都要高上一線,也是毫無成算。”
胖子喝了口茶,抹了抹嘴道:“當日首陽山一戰,萬奴王比之在場眾俠都要強上不少,但無論面對眾人不顧生死的一擊,還是軍中硬弓強弩,都須躲閃撥擋,可見他雖名為神人,卻還是肉體凡胎。只是他身法絕頂、輕功過人,若無意外或有人願豁命拖延,眾人連他的衣角都未必摸得到一片。再加上那日山上人手雖眾,卻鮮有人擅長合擊之術,人到多時反而添亂,徒然給萬奴王各個擊破的機會。幾番殺人立威下來,眾人膽喪氣沮,直到最後面臨絕境,人人不顧生死時,那萬奴王方現幾分窘境。這正如軍中作戰,無論何等高手,一旦失了騰挪躲閃的空間,也不過是俎上之肉。若我們能找一個限制萬奴王身法的地方,勝算至少能大上一半。”
吳邪眼前一亮:“依你之見,何種地形最佳?”
“普通房屋自是不成,若能找到像龍山寶庫那樣深埋地下的石室,再找上一兩個身手不弱於我的高手,幾人練習幾天合擊之術,再由那喇嘛和小哥牽制萬奴王,方有幾分勝算。”
聽他說得有理,吳邪不由得連連點頭。只是轉念一想,又覺得此事大為不易。龍山寶庫自是不能再用,倉促間又要到哪裡去找一個同樣隱秘的地宮?再說那與胖子身手相等的高手,等閒之間怕也難以找到,更兼與萬奴王作戰九死一生,一張請帖便似催命的符咒,又有幾人敢擔此重任呢?此事又要行得機密,思來想去,只能向幾處武林聖地,高手雲集的幫派、門第寫信相商。好在萬奴王在武林道上廣有血債,仇家不計其數,總有人願來,只是未知武功高低、路數是否相合。
吳邪將心中所想一說,胖子與張起靈俱無意見,便決定再與那番僧一談。
到了中午時分,料想那番僧已睡醒了,吳邪便親自前去拜訪,將己方計劃和盤推出。這一次那番僧倒也爽快,只求吳邪在事成之後為他引薦西北的主事官員,為重回雍布拉康開啟門路。此事並不費多少功夫,又能引得吐蕃內亂,吳邪自是滿口答應。
如此一來,便只剩選定埋伏之所一事。
此後數日,吳邪三人兵分兩路,各行其事。由於胖子對西北地域較為熟悉,便由他去四處打探合適的埋伏地點。吳邪與張起靈則守在驛站,靜候前來助拳的江湖豪俠。
約莫又過了四五日,外出的胖子還未回來,驛站裡的吳邪卻迎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訪客。此人不是別個,竟是被辭官的吳二白追捕了十年之久的解連環。
乍一看到此人,吳邪心中不禁大為震驚。十年前首陽山一戰,便是此人私自調動武騎軍,害得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