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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不起身相迎。

吳邪這兩年官場走得頗為得意,雖然本性並不重視禮數,卻也自被養成了一股傲氣。見那老者無禮便暗自腹誹:“也不知你在此坐了多久,今日如此大風,這茶杯中落了多少飛塵碎葉。”自是打定了主意絕不動那杯中的茶水。

他心思不斷,腳下卻絲毫不慢,幾步間已來到石桌旁。正待坐下寒暄,卻見一隻不知名的飛蟲直愣愣地衝著崑崙劍神的茶杯撲了過去。吳邪有心想看出好戲,不曾想嘴角剛剛揚起半分,卻見那飛蟲在石桌半尺左右便被一股氣勁絞碎,連根毛兒都沒剩下。吳邪不由得揉了揉眼睛,他沒有看到崑崙劍神出劍,也沒看到這老者帶著武器,而江湖經驗和武者直覺卻告訴他,將那飛蟲絞得消失無蹤的,正是眼前之人的劍氣。

吳邪心中哀嘆,他自認天資不差,在江湖中認識的也多是好手。之前化氣成域的功夫還偶有聽聞,那是在守太原府的時候,胖子發揮到極致時也能有幾分這般意思。但這御氣成劍的功夫,便是空空兒、聶隱娘之輩也難以企及,傳說中已是仙家手段了,沒想到有人竟能練成,更沒想到有生之年有人竟能在他面前使出來,還只是對付一隻飛牤,且控制得如此遊刃有餘。

正在愣神的時候,卻聽到崑崙劍神向他發問:“吳賢侄,這幾日蒙你招待,不勝感激。只是某此番下山是有事而來,不克久留,若賢侄不能將那人找出,某便自去找他。”

聽此一言,吳邪趕忙答道:“前輩所託之事,小侄豈敢怠慢。近日便已有了訊息,只是還不能確實,又聽我家管事說前輩前幾日正在閉關,也不敢多來打攪,想等事體分明之後再來攪擾。前輩今日既然問起,正好分曉。那人本是萬奴王麾下第一高手,只知江湖間稱他左判,武功只在……”吳邪打了個突,改口道,“武功於東夏國中只在萬奴王一人之下。如今萬奴王北出東夏國攻太原,南聯交趾抄掠邕州。小侄奉命坐鎮荊州恢復西南,既負君恩豈敢惜身,此前率眾過江檢視,竟發現那左判正在交趾叛黨之中。以前輩武功自是不怕那些賊寇,只是若要在千軍萬馬之中與這等高手相較,恐怕也頗為不便。小侄已派手下謀士前去,設法將他引蛇出洞,只待時機一到,便讓前輩與左判放對,一洗舊恨。”

崑崙劍神聽得此信沉吟片刻,又道:“如你所說,確實難以與他安心交手。你既然有此謀劃,我也不問你用心為何,只需讓我和那人單獨較量一番,分出勝負,其餘諸事你儘管放手去做,某也不來干涉。只需記得一事,若在我和那人的戰局中間插手,某隻要活著一天,便是上天入地也要殺你。”威脅完吳邪,他又一揮手說,“此間無事,賢侄且去吧。只待到了時機,告知我前往何處即可。”

吳邪心中暗道:“你這西疆的土皇帝,倒是比中原的真龍天子氣派還大。”此時卻是奈何不了他,只得道聲“告辭”,退出花廳,自去處理諸多軍機要務。

如是又過了月餘,某日忽有個青衣小帽的年輕人手持黑瞎子的官憑印信來見吳邪,見面之後也不多話,只笑嘻嘻地拿出一個錦囊。

吳邪接過錦囊正要開啟,卻聽那年輕人說道:“我家主公吩咐過了,此信只可吳大人一人觀看。”

吳邪不疑有他,抬手揮退帳內幕僚侍從,待那名年輕人也躬身退了出去,這才開啟錦囊。內中只有一封書箋,中間寫著一個大大的“張”字,下方還有一行蠅頭小楷,寫道:“弟深覺此事幹系重大,若有閃失,你我二人亦死無葬身之地。”

看到這個“張”字吳邪就知那奸細正是九州劍盟的張禿,回想起日前此人舉動頗多古怪之處,說是他也不意外。只是對其後所說的“死無葬身之地”云云則頗不以為然,左右不過收拾一個奸細,再設法將那左判引出,如今他身處高位,身邊帶械扈從影隨,即便事有不濟也不過是讓左判救走了奸細而已。此事處理得隱秘外人不知,莫說性命危險,就連官聲風評都不會有絲毫影響。

這黑瞎子寫得神神秘秘,對如何布計並無一言相告,吳邪便讓帳外侍衛將那名年輕人叫來詳加詢問。卻不曾想侍衛神色尷尬,說是剛離大帳那青年便找了一處乾淨的所在坐下,不再動彈。起初眾人不以為意,直到一個路過的軍士不慎撞了他一下,才發現那人竟已沒了氣息。急忙叫軍醫過來檢查,方知是服毒自盡的,推斷他服毒的時刻也就是在面見吳邪前後之間。

吳邪聞言大驚,他萬沒想到僅是一封書信就能斷送掉一名忠僕的性命,可見黑瞎子手下此等死士絕不在少數,否則斷不能這樣支使。然則培養一個死士並非朝夕之功,此事之艱難兇險必是遠勝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