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他終於明白了,這二十年來別無所求,等待的就是這一隻悶油瓶子。若是上天慈悲,能夠讓他再睜開眼睛,吳邪情願用自己的一切來交換。
一闕哀辭一曲歌,淚灑春江流不過。昨夜音容猶在目,今宵已作陰陽隔。這一條佈滿荊棘的江湖路,痛也罷,傷也罷,愛也罷,恨也罷,在張起靈閉上雙眼那一刻,於吳邪來說,就再也沒有任何意義。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瓶邪仙俠)天地洪爐22
二十二、星辰引渡一點光
上回書說到:張起靈被菩提子洞穿心肺,命燈飄搖如同風中之燭。吳邪和胖子見他氣息全無,只當此人已然魂歸天際,不由得雙雙淚灑當場。
二人正自傷懷,誰也沒有注意到有個黑衣人不知何時走進破廟,無聲無息站到他們身邊,居高臨下俯視著張起靈,口中說道:“不是吧?真的死了?這下麻煩可大了。”
胖子悚然一驚,“噌”地一聲竄了起來,揮起一拳便向那人面門打去。
那黑衣人反應極快,側身躲過他虎虎生風的拳頭,順勢滑開一步:“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們若是不想救張起靈,只管打死我完事。”
吳邪一聽他說張起靈還有救,立刻起身攔住胖子,轉向那人問道:“你有辦法救他?”
胖子怒道:“小吳你不要天真了,這人鬼鬼祟祟的,誰知道是什麼來路,萬一他要害小哥怎麼辦?”
黑衣人嘿嘿一笑,月光下只見他戴了個黑乎乎的面具,堪堪遮住了大半張臉,配上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怎麼看都透著詭異。只聽他笑道:“這位壯士也忒多心了,就他現在這個樣子哪裡還用人害,只要放著不管,再過一時半刻,只怕大羅金仙也救不活。”
吳邪對胖子使了個眼色讓他不要再動手,自己脫下外袍墊在供桌上,又小心翼翼把張起靈抱了上去:“不管你是誰,只要能救得了他,吳邪日後定會予以重謝。”
胖子張嘴還欲再說什麼,吳邪輕輕搖頭道:“事已至此,只能讓他暫且一試,說不好小哥吉人天相,真的能夠化險為夷。”
胖子嘆了口氣,心知如今已是不能再壞,也就退至一旁不再阻攔。
那黑衣人走上前去,先是伸手到張起靈頸側探了探他的脈息,隨後封住他胸前幾處要穴,又從袖中摸出兩顆丸藥,捏開張起靈的下顎塞進他嘴裡,最後往喉頭一撫讓他將丸藥嚥下,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行了,他暫且死不了。”
吳邪上前一看,見張起靈傷口處的血雖已止住,但胸腹之間仍是不見起伏,手指往鼻下一探也感覺不到呼吸,不禁心生疑惑:“死不了?那為什麼還是沒有氣息?”
黑衣人咋舌道:“不要著急,且再等等。”
約摸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吳邪終於看到張起靈有了動靜。他的胸膛微微起伏了一下,似是極輕極慢地吸了一口氣又徐徐吐出,雖說臉色還是不見血色的蒼白,但確乎是有了氣息。吳邪擯住呼吸,顫抖著伸出一隻手在他頸側摸了一下,指尖所及之處有著極為微弱的起搏,那是屬於活人的脈動。
一剎那間,之前壓抑得他幾近崩潰的複雜情緒迅速退潮,失而復得的驚喜和劫後餘生的安寧充盈心中。吳邪倒退了一步,雙腿發軟,眼前一黑幾乎暈倒。
那黑衣人託了他一把,咋咋呼呼地叫道:“哎呦呦,他沒死,你怎麼一副要死的樣子?”
吳邪定了定神,回身向他抱拳道:“多謝先生救命之恩,不知先生怎麼稱呼,與小哥可是舊識?”
黑衣人拱手還禮,盈盈笑道:“不敢不敢,賤名不足掛齒,公子就叫我‘黑瞎子’即可。我受人之託要帶點東西給張小哥,在平涼府等了他十多日都不見人影,這才沿途尋來。所幸蒼天有眼,不曾誤了大事。”
吳邪想了一想,心中瞭然:“原來閣下就是為小哥送藥之人。”
黑瞎子神情古怪地看了看他,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嗯,這也沒錯。”
此時胖子也湊了過來,正盯著供桌上的張起靈細瞧,口中嘖嘖稱奇:“這可真是奇了,他雖然氣息勻淨平穩,但一呼一吸之間足有一炷香那麼長,這又是什麼道理?”
黑瞎子摸了摸下巴,雙眼在吳邪和胖子之間轉了一圈,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你們還真以為是我救了他啊?其實方才我只是幫他止血而已,那兩顆丹藥是為抑制他體內陰毒的。張起靈自幼修習龜息術,一旦身負重傷就會進入假死狀態,以自身先天真力修復傷處。就算我不喂他吃藥,最多明日便能醒來。”
聽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