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容易激動的年齡,他看著仙道,心裡真的很快樂,覺得自己很幸福,臉上卻仍是淡漠的表情。
“水澤,沒想到你也來了。你是來找流川的,還是來找我的?你看,他們都一對一對的,我們兩個是不是也該湊成一對?”南烈笑看著水澤一郎,促狹地說。
“我就說,仙道是多慮了,你過得比我們還好。”
南烈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就算過去再不堪回首,都已經過去了。流川在剛才那支曲子裡,不就是這樣描繪的?你好像自詡是個音樂鑑賞家,怎麼沒聽出來?”
水澤一郎當然聽出來了,他只是想聽聽南烈內心真實的想法。
“流川,我就猜到那支曲子是你做的。叫什麼名字?”
流川對著仙道說了個他聽不懂的詞,給他的感覺,就像1949年元旦在北平頤和園的後山,流川在他的手上用瑞典語寫“我愛你”一樣。
仙道心想,真是頭痛,流川又掌握了一門他不懂的外語,他要趕快學會義大利語才行。
“那是什麼?我聽不懂。”他只好側頭向水澤一郎求救。
水澤一郎在一邊解釋:“在漢語裡,這個義大利單詞的意思,可以是時光,也可以是歲月,還可以是年華。”
“時光?歲月?年華?”
“是《年華》。”流川認真地看著仙道,肯定地說。
年華……
是他們一生中的哪一段年華?
是相遇以前空白的年華?
還是相遇以後聚散無定的年華?
亦或是,從此以後死生契闊、不離不棄的年華?
不過,不管流川指的是哪一段年華,是否花樣,都不重要了。
仙道凝視著流川,在亞平寧半島初秋的晚風裡,燦然一笑。
“這是最美好的時代,這是最糟糕的時代;這是智慧的年頭,這是愚昧的年頭;這是信仰的時期,這是懷疑的時期;這是光明的季節,這是黑暗的季節;這是希望的春天,這是失望的冬天;我們前面應有盡有,我們前面一無所有;我們全都在直奔天堂,我們全都在直奔相反的方向。”
……後記自(英)狄更斯《雙城記》開端
(全文完)
(寫於2003年4月05日…2003年10月01日
2008年8月最新修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