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奈何在各種待遇上卻不如當時只有迴圈賽圈水準的塔矢亮…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也算是造化弄人的一種吧。
幾日後。
進藤光被預定為日本隊種子選手的訊息剛一傳出,韓中兩國頓時嗟聲四起。
有人說他仗著棋力欺負小輩,毫無風度可言,也有人說他年齡恰當,參賽無可厚非,但未免顯得格局太小,不像是能引領新時代的氣象。
這些人和這些想法的出現都是很正常的。
就連棋院負責人在接到來自進藤的電話,聽到他說要報名參賽之時也很是吃了一驚,畢竟這位六冠王先生可是明確表示過不願在奪得大滿貫之前參加國際比賽的,現在卻突然轉了主意要報名參加這麼個…跟自身水平明顯不符的比賽,也不知有什麼用意。
只是進藤光沒有多說,負責人也就不便多問。
——進藤光為什麼要參加這個比賽?
在當今世界,知道這個答案的人,除了進藤光自己,便只剩下了竹生無間。
這名以“知久御無軒”為藝名、正逐步由國內邁向國際的頂尖藝人,此刻正站在進藤光的房間裡打量著他的書櫃。
他的眉頭微皺,嘴唇輕抿,看起來有幾分的困惑不解。
然後他輕輕地閉上了眼,修長的手指從下而上地層層拂過,最終停在了一個素色的小盒子上。
“這是誰送的?”他從書櫃上取下了那個蒙著一層淺淺灰塵的小盒子,“我可以開啟嗎?”
“什麼?”正伏案默寫棋譜的進藤光下意識地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轉頭一看,就看見竹生已經開啟了那個小盒子,從中取出了來自緒方的那隻名貴手錶,“…啊,那是朋友送的生日禮物。”
“朋友?”竹生淡淡地重複了一遍,疑問之意顯而易見。
“…至少對我來說,確實是朋友。”進藤光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這手錶怎麼了嗎?”
“你沒戴過是嗎。”竹生沒有理會他的疑問。
“…沒有。”
“呵…有意思。”竹生輕笑了一聲,潔白的指腹輕輕摩挲起了手錶的側部,輕聲低語道,“…讓我看看…這裡面到底藏著什麼…”
“什麼?”進藤光的注意力也被他吸引了過去,於是他乾脆放下了手中的筆,坐到了竹生身旁的床鋪上,近距離地觀看竹生研究這塊被他丟在一旁近兩年的手錶。
竹生細細地摸索著、輕按著…
約莫半分鐘之後,他的指甲勾動了發條邊的一小塊突起——
“咔鏘”一聲輕響。
卻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拿螺絲刀來。”竹生一邊頭也沒抬地吩咐,一邊解開了手錶扣並將自己左耳湊到了表背上,“快去。”
進藤將信將疑地去拿了一把最小號的螺絲刀,然後繼續坐在一旁看著竹生動作。
竹生十分麻利地卸下了手錶的後蓋,接著將手錶隨手扔到了床上,翻過後蓋用螺絲刀輕輕一撬。
薄薄的鋁殼落在了地毯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一枚樸素的銀戒靜靜地躺在微凹陷的後蓋裡,內側用簡潔的字型雕刻著Seiji和Hikaru的字樣。
“讓我猜猜…”竹生輕輕地拿出了那枚戒指,隨意地戴在了自己的無名指上,“…是名叫‘清二’的朋友?”
“……”看著這相當熟悉的簡約銀戒,進藤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竹生舉起手來對著燈光打量了片刻,像是沒什麼興趣似的撇了撇嘴,拉起進藤的手將戒指戴到了他的右手無名指上。
“…這個戒指透出來的,”他輕輕握住進藤的手,十分難得地露出了一個可以稱得上是興致盎然的笑容,“…滿滿都是戀慕和痛苦相交雜的複雜味道呢。”
進藤停頓了片刻,而後揮開了竹生的手。
竹生輕輕挑眉,並不言語地看他動作。
他沉默地從指上褪下銀戒、撿起床上的手錶、將兩者一起放回了那素色的盒子裡。
房間中一時間充滿了令人窒息的寂靜。
然後進藤輕咳了一聲,平淡地發問道,“所以呢?”
“沒什麼。”竹生做了個無所謂的表情,“只是這情感太強烈,讓我覺得有點礙事了。”
心知那是他才能理解的世界,進藤沒有追問何謂“礙事”,只是起身將盒子放回了書櫃的頂層。
竹生坐在床邊上問他,“寫完了嗎?”
“還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