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也很陌生,自己在十年後的世界中,一次都沒有在精神世界見過六道骸……對他們來說,自己也是不一樣的吧。
雲釉也是,骸也是,十年後的他們面對自己總是有些陌生的感覺,就像現在的自己面對十年後的他們一樣,一時間究竟要怎麼面對?不管是用怎樣的心情都很奇怪的感覺呢……
命運重啟……順滑的筆尖無意間在紙張上落下這樣的話。綱吉很清楚,十年後的自己決不是為了戰鬥才會將現在的大家送到十年後,無論如何,十年的成長決不是幾天的特訓可以趕得上的,十年後的自己無論如何都想傳遞給自己的那份心意,是……骸吧,十年……要是讓自己等上十年都見不到骸……
心碎的感覺,要咀嚼多少天,多少個日夜,多少……數不盡的分分秒秒……
“我想見六道骸。”綱吉寫完作業一臉平淡微笑和里包恩說這句話的時候,里包恩臉龐抽搐,最後還是答應了。
“在這裡面,希望你不要隨便亂動。”復仇者拿著長長的鎖鏈看著眼前依舊滿面溫柔的孩子。
“不會的,再說……戴著這樣的手銬腳鏈連火焰都無法點燃,我還能做什麼?”綱吉看著手拿鎖鏈的復仇者,卻是釋然的微笑,“我說了只是來看看而已。”
如同那天所看見的,層層的鎖鏈將六道骸的身軀纏繞,僅僅依靠著管道維持著生命特徵,偶爾冒起的水泡表明這個人還沒有死去……
貼著玻璃,冰冷的觸感直達手心,透過血液傳到心臟……沒有意料中的顫抖,一瞬間反而有種安心的感覺,真實的你,現在就在我眼前,觸手可及……
綱吉將臉也貼上去,呼吸將眼前的玻璃覆上一片白濛濛,中間被自己的手指劃了一條水痕,扭曲的水泡緩緩升起。
綱吉閉上了眼睛,想去聽聽的六道骸的心跳,卻感覺到了水管連著的機器在水中引起一陣陣振動,穩定的頻率,細微的擺幅,全然不同於人類的心跳……該死的,骸的聲音,居然被這些機器所遮掩……
明明出觸手可及,眼前卻被一層薄薄的玻璃所阻隔……裡面的人……是不是已經和這些液體一樣涼透?甚至可以看見指甲已經有些融化,閉上的眼睛,還是一樣的笑意麼?
弓起的手讓指尖正對著玻璃劃出一道道細痕,“吱吱”的磨察聲讓身後的復仇者一陣緊張,手腕上傳來幾乎勒斷的力道,綱吉回過頭,卻是淡淡的微笑。
“沒事,我說過我只是來看看。”乾淨澄澈的眸子在黑暗中深不見底,像是深海一樣反射著一些微光聚成的光點,復仇者的眼裡泛起一絲驚訝。
“看過之後,卻好像有了新的想法。”平淡的語調,綱吉已經將臉重新貼回那面玻璃上,鹹鹹的液體將臉頰變得有些滑,綱吉長長吐出一口氣……這樣的十年,怎麼可以承受?骸,你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製造了那個清風拂面,小草繁密的世界了?就是這些液體中,給我看見了倒映著月亮的河流麼?
六道骸,你的世界,我始終不懂呢,好想,更加的接近……
這樣無力的感覺,還要咀嚼十年嗎,要自己看著六道骸待在這樣的水牢中……
綱吉深吸一口氣,握緊拳頭又慢慢放鬆,嘴角翹起奇異的弧度,隨手用關節輕輕釦了扣玻璃,發出“篤篤”的悶響,卻讓復仇者一陣心驚,手銬再次收緊,鮮豔的紅色蜿蜒而下。
“呵呵……”綱吉回頭看著復仇者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該不會這樣的小動作就能打破這個水牢吧?”綱吉伸出右手,用拇指指著六道骸,溫熱的液體從手腕上滑下一道紅色的條紋,將雪白的袖口染上豔麗的花邊。
“彭格列十代,你究竟意欲何為?”復仇者冷冷的開口,眼前這個孩子,一直面帶微笑,卻讓人感到一陣心寒。
“不需要那樣的稱呼哦,我還沒有繼承彭格列呢。”綱吉笑著看了看六道骸的,對方依舊閉著眼睛,只有髮絲在水中輕輕的舞動。
綱吉只是看著,復仇者也沒有再開口,一時間,只有機器粗重喘息聲。
“你已經看見了自己的守護者,請立刻離開。”復仇者已經將手銬放鬆,手腕上一片重,或者說麻木,反正,綱吉一點都不覺得痛。
“這樣啊……”綱吉低著頭,一字一句慢慢的說著,似乎想要宣佈什麼一樣,“我很想知道待在這裡面的感覺呢。”綱吉抬起頭,給出的是陽光般燦爛的笑容,還帶著幾分孩子的嬌憨……
“怎麼了?身為彭格列的候補,親手將六道骸和狂舞樂手送進來,在未來戰中阻止了白蘭,就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