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這麼以為……好像現在都找不到規律了。”綱吉直起身子；擦擦嘴。早以為習慣屍體了，沒想到開啟房門看見屍體的瞬間；胃部由開始做劇烈運動了。

雲釉想了想；自己也不是沒少刺激過他，什麼圖片啊模型啊實物啊，綱吉也看了不少次了……現在是有時候完全可以笑談風聲，有時候就會變成這種幼稚的模樣……要是一定有什麼成長，大概就是吐完之後可以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看現場，從這種意義上來說，綱吉算是進步了一點。

看著綱吉鎮定自若的指揮著現場工作，六道骸也有些懷疑；是真的沒事了，還是硬撐著？綱吉是個很喜歡勉強自己的人，雖然有時候自己覺得根本就沒有必要。

淡淡的月光灑在古老的城堡中，靜謐的像是連燈光都已入睡。事實上，綱吉在燈光下也有些走神，彭格列的事情大把大把的有，但是像這麼糾結的還真不多……被處理掉成員或者家族的那些孩子，綱吉長長嘆出一口氣，都準備這麼久了，也是時候實施。

簽好自己的大名，綱吉忍不住開始發笑，自己也曾屠戮過無辜吧，也曾經做過滅門慘案，明明做了那麼多殘忍的事情，現在，卻想要以一個慈善家的名義出現……成立專門的慈善機構去收養那些流浪的孩童，以黑手黨內的孤兒為主。

一方面，算是和其他的企業家一樣，做一些慈善，給彭格列控制下的企業增加一點籌碼，另一方面，控制這些不安定的因素更加有利於今後的發展……

雲釉說，會有叛徒的。

綱吉笑，的確有。

前幾天剛剛處理掉一批，不過，大部分還是不錯的……至少，自己來管理遠比任由他們流浪的好……

綱吉撓撓頭，早就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了……最初的想法，自己也說不清，只是覺得，應該這樣做而已。

伸個懶腰，窗外的月亮都已經有些斜了，又要到後半夜了。

終於處理好檔案，推開門，撲到床上，手腕傳來一陣刺痛……綱吉眯起眼，很久很久之前，自己還沒有正式接任彭格列十代的時候，雲釉拿著一塊形狀不規則的小木牌扔給自己，綱吉當時覺得有些奇怪……

最初是因為，六道骸真的去找自己，所以作為紀念儲存了下來，後來……直到白蝴蝶對著綱吉施展能力的時候，綱吉才發現木牌儲存著特殊火焰的能力，一直以來，都不存有過任何動靜的木牌，唯獨在那一次噴發了火焰，阻擋白蝴蝶的攻擊……對抗霧之屬性的火焰麼……

帶著疑問迷迷糊糊睡過去……朦朧中聽到六道骸在說話，下意識想靠近，又累的根本動不了……

金色的陽光打在眼睛上很是刺眼，綱吉抬起手想要阻擋，卻被輕輕按住。

“還要繼續睡麼？”

“唔……”綱吉揉揉眼睛，做起來，再倒在六道骸身上，迷迷糊糊說到，“骸，你在啊。”

“kufufufu……一直在啊……”六道骸抱著綱吉，免得被凍壞。

“是麼……”明顯又要睡過去。

“明明當初起得那麼早。”嘴裡這麼說，手上繼續給綱吉蓋被子，綱吉下意識拽住六道骸胳膊不肯躺下去。

“大概……因為我老了吧……”綱吉依舊有些迷糊……到後半夜才睡，早上很難起早吧……

“老了麼……還真是快啊。”捏著綱吉的鼻子，不給他空氣，綱吉卻只是下意識擺擺頭，一臉的不情願。

放開手，細細看著。眼角已經出現了細細的魚尾紋，面板也開始鬆弛……時光流轉，是從來不會等人的。

六道骸嘆了一口氣，不知不覺，已經過了這麼久……當時相愛，相戀，還是少年時，再回頭，卻已經不在年輕。

“唔。”綱吉撲在六道骸懷裡，身體滑落下去。

“不要總是熬夜，頭髮開始變花了哦。”頭髮已經不像當初滿是朝氣的沖天而立，褐色的頭髮已經有些無精打采，夾雜著銀色的髮絲。

“是啊，所以，骸，你怎麼還在原地啊。”綱吉睜開眼，看見的東西還有些不適應，愛人的臉，有些模糊，好像不真實的樣子。

“骸，你好像一直沒變呢。”撈起藍色的長髮，依舊沁涼柔滑，當初為自己一句話留起的頭髮，剪了又剪，卻始終保持著長髮。

“你啊……”六道骸看著綱吉有些寵溺也有些無奈，“怎麼那麼遲鈍呢。”

總是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總是很難發現自己的心意。

時光苒轉，誰能獨行？

誰都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