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已經有小臂粗細了,這樣的報復絕對不是什麼好玩兒的事。比利悶哼了一聲,然後一把捉住納吉尼,和她一起翻滾在被子裡,伸手去摳她的鱗片。
就在納吉尼氣急敗壞而絕望地吐著信子咒罵比利的時候,床頭突然傳來一陣“滴滴滴”的聲響——通訊徽章在一閃一閃地發亮。
比利伸出一隻手去按了一下,湯姆的聲音從那裡傳來,還是那種理所當然的命令語氣:“起床,比利。十分鐘後到校醫院來。”
“你在——?”
“別犯傻,我當然在圖書館。”
比利和從被子裡只露出一個三角扁腦袋的納吉尼交換了一個眼色——果然!
小蛇目光一動,抓住機會,急切地嘶嘶吐著信子。
“好了,”湯姆繼續不緊不慢地說,大概是由於在圖書館,他的聲音壓得很低,“現在放開納吉尼,我聽見她的求助了。別耽誤時間,我很忙,快點來。”
隨著他的話音消失,通訊徽章的光也滅了下去。
“你告狀!”比利不甘心眯眼看著已經從他手下溜走的納吉尼,“你們作弊——就因為我不是個蛇佬腔!”他跳下床,開始匆匆洗漱,然後脫下睡衣換上長袍。
小蛇一直十分歡快地拍打著她的尾巴。
“夠了納吉尼,”臨出門前,比利警告地看了她一眼,“不許再搖頭晃腦,露出那種鄙視的眼神,否則我就把你變形成一條繩子。湯姆就已經讓我夠受的了……記住你是一條蛇,給斯萊特林的象徵留點兒尊嚴。”
他急匆匆地衝出宿舍,這是個週末的早晨,斯萊特林的少爺小姐們一般不怎麼習慣早起,公共休息室裡的人都還很少。在陰暗的地下通道里,有一對兒學生正緊緊貼在牆角,毫無疑問他們正沉醉於一個激烈的親吻。
比利微微撇開眼睛,目不斜視而悄無聲息地快步走了過去——那女孩兒的白色晨袍和男孩兒那頭鉑金色的頭髮即使在幽暗的火炬下也真夠耀眼的。
校醫院裡。
湯姆抱著手臂,冷冷地站在那裡:“你遲到了五分鐘。”
“……對,”比利氣喘吁吁地說,他花了三十秒才把氣喘勻,“我應該找把雷鳴260飛過來,是不是?”
湯姆一挑眉,但看在比利蒼白臉色的份上,他總算行了行好,什麼也沒說。
“話說回來,”比利被湯姆拉著,向病房裡頭走去,“你叫我來這裡幹什麼?”
“別跟我開玩笑,比利,”湯姆不耐煩地說,“你總不會連今天是你定期檢查身體的日子都忘了吧?”他頓了頓,突然眯起黑眼睛轉向比利,聲音輕輕的,然而滿含威脅,“哦梅林,我應該知道的——說真的,你確實忘了,是不是?”
比利摸了摸鼻子,毫不猶豫地一口否認:“沒有,我沒忘。”
湯姆皺起眉,斬釘截鐵地下了結論:“你就是忘了。”
“……既然你都確定了,”比利乾巴巴地開口,“那還問我幹什麼?”
湯姆哼了一聲,鑑於他臉上的表情實在不怎麼好看,以至於他那薄薄的嘴唇都似乎有些扭曲,比利趨利避害,還是老老實實地閉嘴了。就在這時,龐弗雷夫人端著一個大杯子從門口走了進來,比利不由得暗自鬆了一口氣,感激她進來得簡直恰到好處,不然真不知道他還會聽到多少湯姆的刻薄話。
“快,把這個喝了。”她乾脆利落地說,“然後躺平到床上去。”
比利不等她說完,就聽話地接過那一大杯閃著珍珠白光澤的魔藥一口接一口地喝了起來。這東西其實味道不錯,月光草的果實滿月時才能採摘,在晾涼之後會呈現出一種白色月光般的質感,且口感清涼,令人神清氣爽。
龐弗雷夫人滿意看了看比利,然後轉向湯姆:“唯一要注意的就是擠壓果實汁水時一定要避光。不過對你來說當然不是很難,是不是?”
湯姆抿著嘴唇點了點頭。
比利偷偷從杯沿露出一點目光,狐疑地看著他們兩個人。
龐弗雷夫人繼續說:“好極了。看來以後就可以由你來給他熬藥了,這樣到了暑假也會方便一點兒。”
比利猛地嗆了一口,咳嗽了起來,他勉強把最後一口藥水嚥下去:“我看不……不用……”
湯姆挑眉看著他:“你對此有意見?”
“……沒有。我只是覺得——”
“那就躺平到床上去。”
“……”
龐弗雷夫人叮囑比利別動別說話,然後她的魔杖對他噴射出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