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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個可惡的假笑:“雪利酒薄荷糖——看來你自己都忘了,比利,這是你在霍格沃德買的,據說應對熬夜特別管用。還剩一顆,我想我不介意分你一半。”

“……不用了,”比利乾巴巴地說,他覺得自己完全敗下陣來,“感謝你的慷慨,你還是自己享用吧。”

——自己選的負擔不嫌重,那他還管什麼?

比利無奈地想著,他吐出一口氣,伸手準備重新拉上帷幔。從墨綠色的天鵝絨帳中望出去,納吉尼已經在她的小墊子上盤成一團睡熟了,而湯姆——那個似乎從來不知睏倦的傢伙依舊面對著一盞小燈坐得筆直。他右手伏在桌上,側著頭,微微蹙著眉,這讓他那張英俊的臉上終於顯出了一點形容不出來的疲憊。

得了,他當然不累,誰讓他自己折騰到這麼晚,還一天到晚都不見人影。這一定和他的假笑一樣,是裝出來騙人的——

比利咬著嘴唇坐在床上,他拉下帷幔的手停下來了。

“就算吃了那糖也別熬到太晚。最後一句話,”比利終於還是忍不住探出頭去。說真的,他自己都嫌棄自己的囉嗦,誰知道會不會觸怒總愛不耐煩的未來魔王,“你知道,它會讓你的耳朵都冒出涼氣,所以別忘了喝杯熱水……晚安。”話一說完他就把帷幔放下,一頭倒在枕頭上,把被子一直拉到耳根——

管他的呢,隨便那刻薄傢伙再說什麼。

“安靜點兒吧,只管睡你的就得了。”出人意料地,湯姆不緊不慢地說,聽上去他的心情似乎不錯。靜謐的夜色裡似乎只有羽毛筆劃過紙面的沙沙聲,聽著簡直令人眼皮打架,湯姆頓了一會兒,最後放輕了聲音,“晚安,比利。”

第二天的變形課上,湯姆看上去還是那麼神采奕奕,只是他的眼眶下終於出現了不可忽視的一片淡青色。而比利的臉色蒼白得像個幽靈,他看上去比凌晨三點才睡的湯姆還要憔悴,這就是有一個愛熬夜室友的苦果。

“你今天還去圖書館?”比利一邊低聲問著湯姆,一邊嫉妒地用魔杖戳著他面前那隻熟睡的豪豬。今天的課堂練習就是要把這扎人的傢伙變成一個錦繡絲絨墊子,不僅要求看上去光滑柔軟,且坐上去的時候決不能讓人大叫著跳起來,屁股上扎著幾根代表失敗的豪豬刺。

“不一定,”湯姆回答,“要看看有沒有其他事情。但願這節課沒有作業。”

“你還會怕作業?”比利小聲咕噥著,“承認吧湯姆,你都快愛死它們了。有哪次你不是完美無缺地完成作業和考試,然後在每個老師的誇獎聲中往第二名學生的自尊心上狠狠踩一腳——話說回來,我記得那個人得第二好多年了,我連她的名字都記住了:拉文克勞的瑪麗蓮·什麼什麼的……”

“閉嘴,你吵死了。”湯姆不耐煩地低聲說,看來熬夜不可避免地讓他的脾氣變得更壞了,他皺著眉,“要是你念咒有這麼利索,你也能在那個什麼什麼的自尊心上踩兩腳。”

“……”

比利的那隻豪豬突然發出了“吱”的一聲,它睜開了豆大的黑眼睛,終於被吵醒了。比利友善地和它玩兒了一會兒,甚至還掏出來一個納吉尼吃剩下的冰糖老鼠餵給了它,湯姆的豪豬見狀也興致勃勃地爬了過來。

“話說回來,”比利頓了一會兒,他一邊嘗試著把那隻冰糖老鼠分成兩半一邊狀似隨意地問道,“你最近還在尋找你父親的線索?怎麼樣了?”

“不怎麼樣。我翻遍了《魔法界姓氏起源》和《現存知名巫師族譜》,沒有一個對的上號的裡德爾。”湯姆陰鬱地說。他停了一下,挑眉看了一眼比利,慢吞吞地說,“得了,你不外乎就是想知道我在幹什麼,是不是?”他扯出一個假笑,“太遺憾了,我不打算告訴你。”

比利摸著鼻子,他沉默了好久,久到幾乎讓湯姆忍不住起疑。終於,他試探著開口了:“我在想,湯姆……你是不是找了個女朋友?”他眨了眨眼,在看到湯姆漸趨鐵青的臉色後連忙加了一句,“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是說,其實……你不用瞞著我的。”

這一句話效果驚人,連他們桌子上的那兩隻豪豬都在湯姆亮得嚇人的目光下退卻了。

死死板著臉的湯姆冷哼了一聲,然後猛地一揮魔杖,一隻豪豬立即毫無反抗餘地地變成了一個完美的絲絨墊子。那墊子上精緻的繡花就連最精通編織魔咒的主婦也會讚歎不已。

“好極了!”一個愉悅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來,鄧布利多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已經站在了他們身後,“我看到裡德爾先生已經完成了。真不錯,湯姆,是不是?我簡直想要把它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