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壞透了——像老鼠、昆蟲,哦!惡魔一樣地折磨我……”她在一張雜亂不堪的辦公桌後嘟囔著,“小孩子都被他們嚇得吃不下晚餐了,尤其是那個裡德爾——不過這樣到也沒什麼不好……上帝啊,九月,該死的九月到底什麼時候來?”
“……九月到底什麼時候來?”比利坐在一張簡陋的鐵床上,百無聊賴地透過鐵窗看向倫敦灰濛濛的天空,“我覺得快要透不過氣了。”
“數數日曆,”湯姆敷衍地回答,他正在奮筆疾書他的魔法史論文,“或者跟納吉尼玩一會兒。維克托飛出去後她已經快要閒瘋了。”
隨著他的話音,納吉尼暴躁地甩著尾巴游了過來,結果被比利一把掐住了七寸,小蛇嘶嘶地掙扎起來,拼命用尾巴去抽比利的脖子。
“我說,”湯姆扔下他的羽毛筆,一手支在桌上,回過身來看著比利和納吉尼。他眯著黑眼睛,慢吞吞地輕聲說,“你們倆不論是誰,只要再敢發出一點聲音,我就把你們都煮進坩堝。”
納吉尼立刻開始假裝自己是一條死蛇,她在比利手裡完全癱軟身子,就像一條軟塌塌的繩子。比利極度無奈地看著她,心裡很想把她打成一個死結。
“去看看你的藥熬好沒有,比利,”湯姆終於又轉過身去寫他的論文了,羽毛筆在羊皮紙上劃過的沙沙聲和旁邊一口坩堝裡咕嘟咕嘟的冒泡聲形成了一種異樣的和諧,“晾涼後別磨蹭,趕快喝掉。”
“聞起來差不多了。”比利抽抽鼻子,走過去舀起泛著珍珠白光澤的藥劑倒在了旁邊一個深色窄口避光瓶中,直到把它灌滿,“我們得把剩下的處理掉,龐弗雷夫人下個月還會寄來月光草果實。你知道,這東西的味道特別吸引黑殼甲蟲,老科爾上來偷看過好多次了。”
“由她去。”湯姆無所謂地回答,往後捲了卷羊皮紙。
窗戶那裡突然傳來一陣“咣咣”的聲響,維克托飛回來了。小貓頭鷹腳上拴著兩封厚厚的信件,因此很難從鐵欄杆中擠進來。比利走了過去,拿進那兩封信,興奮的維克托嘰嘰喳喳地鑽進屋來,似乎很為他能帶著信件圓滿歸來感到得意。
兩封信,每一封上都有火漆蠟封:盾形圖案上是個花體“M”,蛇纏繞在尖矛上,下方的緞帶印著“純正永勝”。
——這是馬爾福家族的徽章。
“有一封信是給我的……原來柳克麗霞在馬爾福莊園,所以才用了那裡的信箋和蠟封。”比利展開它,一邊瀏覽一邊說,“哦,梅林,她寫的真夠長的,一會兒再細看好了。對了,她在開頭就讓我代她問你個問題:關於魔咒課作業中所給出的一個關鍵詞‘卡斯利諾咒源史’應作何解釋……另一封是給你的,湯姆,要我幫忙拆開麼?”
“不用。”湯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已經離開了他的魔法史論文,他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比利背後,輕巧地抽走了他手裡的另一封信,“你該去喝藥了。”
“不知為什麼,”比利陰鬱地說,他摸了摸鼻子,目光一直跟隨著湯姆收到的那封神秘信件移動,“每次你一說‘你該去喝藥了’,我就總有一種特別不好的感覺……”
“沒有的事,”湯姆淡淡地回答,他把信夾到他那本厚厚的《無盡魔法世界——魔法史輔助資料》中,“你總是愛多想。”
比利定定地凝視了他一會兒:“但願是我想多了。”
“你就是。”湯姆轉身替比利把那已經晾好的強效鎮定藥劑拿了過來,他甚至對著比利飛快地微笑了一下,“無端懷疑不利於身體健康。喝了它,”他又恢復了那種不容置疑的命令語氣,“然後去數數日曆——我想大概不超過三十五天,九月就要來了。”
22一位純血的公子哥
兩個半月後,比利迎來了他每年中最快樂的日子——他不僅和湯姆回到了霍格沃茨,而且迎來了再次到來的魁地奇賽季。
在第一場斯萊特林的比賽結束後,他和柳克麗霞在家養小精靈的廚房裡湊到了一塊兒。
高傲的布萊克家女孩兒環顧了一圈比利的四周:“他又沒來?比賽的時候我也沒看到他。”
“四年了,”比利替她拉開圓桌旁的椅子,旁邊卻早有小精靈也替他擺好了座位,“你什麼時候見到他來看過魁地奇比賽?”
餐巾、刀叉、湯匙、白桌布,那些小精靈永遠都是那麼整潔、勤勞而快樂,他們在柳克麗霞每提出一個要求後都尖聲應一句“是”,然後就飛快地端來了各式各樣的美食佳餚。
比利小聲地對他們每一次的服務說了謝謝,儘管這似乎並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