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注不足而有點愧疚,但也不至於藏著掖著不敢提意見。
“嗯……”赤司初舉著蘋果示意赤司再吃一口,說:“難道這不是因為小徵的臉太可愛了他們才要抱我的嗎?而且聽說小徵以前初中的時候很威風,訓得他們哭爹喊娘,現在一定覺得我很弱,因為有這種反差他們才老是抱著我——再說他們在我小時候可沒少欺負我!現在當然要好好使喚他們了!哼!”
“我什麼時候這麼可怕了?”赤司抽出紙巾給兒子擦嘴,動作輕柔。
“小徵當然很溫柔啦,但是徵十郎很可怕啊。”赤司初說。
徵十郎……
赤司動作一頓,“小初知道徵十郎?”
赤司初知道紫原,那是因為除了赤司會在他面前提起,黑子和青峰一等人也經常說起紫原的事情,照片什麼的也是經常看,更不要提從小的玩具和布偶什麼的就沒少以紫原的形象出現——赤司初的房間裡現在還有一個等身的紫原布偶呢。
但徵十郎,赤司卻從來沒和他說過。
在赤司心裡,徵十郎的消失和紫原的受傷一樣是他的錯,想起來是很難過的事情。
“超級厲害的人。”赤司初嚴肅地說,然後換上笑臉,“當然小徵也很厲害啦,你們是不一樣的,厲害在不同的地方,審美也很不一樣呢。”
“審美?”赤司還想追問赤司初從何而知這些情況的時候,卻被這個詞岔開了注意力。
“嗯,小徵喜歡敦,但是徵十郎喜歡——”
“今晚吃火鍋。”結束通話在沙發後站了好一會的黑子突然出聲,“可以的話,赤司君請和紫原君一起過來用餐。”
赤司能感受到懷裡的人輕微一震。
赤司初的臉漲紅了,用力一捶胸口,總算把喉嚨裡卡住的果肉嚥了下去,說:“哈哈,這種天氣吃火鍋最好了。”
赤司拍拍兒子的肩讓他轉過來,拿起紙巾仔細印在他的唇邊。
雖然赤司自己沒這個意識,但他對兒子的寵愛旁人一眼可見。
黑子看在眼裡,腦子裡馬上冒出了一大堆童年創傷和自我彌補的心理學術語,但什麼也沒有說出來,默默離開了。
“小徵的生日快到了呢。”赤司初看著黑子的背影,又看看窗外飛舞的雪花。
再過三天就是12月20日了,臨近聖誕節,除了黃瀨,眾人都已經開始了假期。
“啊,”赤司這才想起自己的生日,“這種事情隨便了。”
“今年應該是敦親自給你做生日蛋糕了。”赤司初說,“他手藝很不錯,我嘗過。”
“嗯,敦的手藝一向很好。”這個問題赤司的發言權無疑更大。
“那小徵想要什麼生日禮物呢?”赤司初擦乾淨雙手,翻身抱住了赤司的脖子:“什麼都可以喲~~”
“不要挑食。”赤司說。
“不行。”赤司初馬上反駁,“青椒什麼的最難吃了。”
“你說什麼都可以的。”赤司取笑道。
“這個不行,不行啦。”赤司初把頭埋進赤司肩窩裡蹭啊蹭,“小徵~~~~換個別的嘛~~~~”
“嗯……”赤司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沒有了,現在已經很好了。”
能一家人在一起,已經很好了。
“不行啦,小徵這樣我怎麼準備禮物啊!”
“那——給我抱一下吧。”赤司說,收緊了手臂,感受到懷裡的溫度和重量,有種莫名的踏實。
願望……
讓徵十郎回來可以嗎?
赤司無意識地捉起孩子的手掌,輕輕摩挲他的掌心。
可以的話,他很想讓小初認識那個真正賦予他生命的人。
不是赤司,而是徵十郎。
這麼多年赤司堅持在意識裡自言自語,但從來沒有得到過回覆。
雖然赤司不認為徵十郎真的就這樣消失,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他的甦醒遙遙無期。
真遺憾呢……
本來以為,我們能好好相處下去的……
赤司挨在沙發上想著自己的心思,慢慢感到疲憊襲來,墮入了黑暗中。
聽著頭上均勻的呼吸聲,赤司初小心翼翼地把赤司的手放到一邊,爬下沙發跑進房間抱來了一張珊瑚絨。
“坐飛機果然很累啊……”赤司初小聲嘟囔,抱著被子輕手輕腳地爬上沙發。
他個子太小,被子太重,又不想驚動赤司,這被子蓋得頗為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