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哼哼地說。
餐點送來了,冰室拆開糖包倒了進去,一下一下均勻地攪動奶茶:“大人的世界怎麼樣?”
“不好玩。”紫原回答。
“是呢,很不好玩。” 冰室停止攪拌,拿著小匙更在杯口敲了兩下,“但不得不玩呢。”
“嗯。”紫原抹了把臉,看著奶茶杯口嫋嫋冒起的熱氣。
如果能做點什麼就好了。
什麼都好……
“擔心有用的話,就不會有那麼多不好的事情發生了。”冰室放下小匙更,“敦,放鬆一點,現在離婚的滿大街都是,訂婚算什麼?”
“室仔我就是做不到才出來的……”
“喜歡的東西,搶過來就是了。”冰室端起茶杯,笑眯眯地說,“有足夠的實力,還怕搶不到嗎?”
——————紫原:……那個阿赤仔,新世界的大門開啟了。=口=——————
同一時間,赤司宅。
茶室裡,兩人在矮桌上相對而坐。
“時間過得真快。”赤司慎一郎嗅了嗅茶水的清香,慢慢喝了下去,“四年沒見了,工藤醫生。”
“是。”一頭白髮的老者雙手捧著茶杯,聞言微微躬身。
“徵十郎不懂事,讓你奔波了。”赤司慎一郎說。
“徵十郎少爺心思縝密。”工藤智無悲無喜。
“徵十郎很好,”赤司慎一郎同意了這個說法,“可是小徵的問題,還是要解決的。”
“赤司少爺也很好。”工藤智清了清嗓子,“和徵十郎少爺感情也好。”
四年前離開日本後,他持續收到關於赤司徵十郎的文字和音像材料,不停地進行各種心理和行為分析。
所有的材料源自於面前這個男人對自己兒子的監視。
在他看來,要接受行為糾正和心理治療的,恐怕是赤司慎一郎自己才對。
“你漏了一點,”赤司慎一郎自斟自飲,“他和紫原敦感情也很好。”
句末兩個字被加重了語氣。
這句話牽涉太多,工藤智沉默以對。
見對方不搭話,赤司慎一郎也不介意,反而說起了別的事:“小徵他們之後會去您的單位做諮詢,還請您多多擔待了。”
工藤智放下茶杯雙手搭在膝蓋上,深深地鞠躬。
赤司慎一郎微笑,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庭院外站立的青年:“那位就是您的高徒吧?現在在東京綜合醫院掛職?”
似乎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青年回過頭來,對著茶室的方向微微彎下了腰。
“是。”工藤智點點頭。
“那麼紫原敦的事情,也要請他多多擔待了,紫原家那邊我會打招呼的。”赤司慎一郎把燒開的熱水拿起來,倒進紫砂壺中,“徵十郎的婚事,我不想出什麼紕漏,現在是,以後也是——不該開始的事情,還是早點結束吧。”
“是。”
——————慎一郎你的腦電波和紫原哥哥還蠻同步的——————
不知道自己苦苦尋覓的人就在家裡的赤司,結束了訂婚儀式的試衣後,打發了下人坐在走廊邊上發呆。
風信子的花期已經過了,庭院裡樹齡過百的櫻樹盛放,空氣中瀰漫著櫻花特有的香氣。
赤司伸出手,粉色的花瓣飄落到手心。
輕輕的,癢癢的,像飛機降落時那個人的吻。
【有時間在這裡發呆呆的話,你還是去看分公司的資料好了。】
意識裡的聲音這麼說道。
“嗯,已經看過了。”赤司說,“成衣店的人來得晚,事情都做完了。”
【嗯。】發呆這麼沒效率的事情徵十郎不會做,但既然事情都做完,也不好干涉別人的愛好。
雖然發呆更像是某個笨蛋才會喜歡做的事情,這麼說來笨蛋這種屬性果然是會傳染的。
“徵十郎比我更有赤司家的風格。”小徵把花瓣放到木板上,站起來進了房間。
【你這是在罵人嗎?】徵十郎說。
“沒有啊。”赤司微笑,把早上收拾出來的書和檔案裝進紙袋裡,放到行李箱的夾層裡。距離出發去美國的日子還有兩週,但赤司現在已經開始收拾行李。要說原因的話,大概是早上紫原被拿走行李之後那副失落的表情刺激了他。
意識裡徵十郎沒有接話,似乎對這個答案不怎麼認同。
“啊對了,”赤司左右看了一下,然後從書桌的角落拿出一本